第88章 五更里，架上金鸡叫（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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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了杨沅的身份，对于杨沅种种令人困惑的行为，秦桧便也有了比较合理的推测。</p>

看起来，这个杨沅并没有参与皇城司寇黑衣和杨澈的谋划，</p>

反倒正因为我对他的猜疑，才让我歪打正着地发现了寇黑衣和杨澈对关昊的调查？</p>

这些想法飞快地掠过了秦桧的心头，尽管如此，沐丝那边，还是让他继续盯着吧，小心无大错。</p>

秦桧想着心事，便对曹泳打个哈哈，笑道：“行帆啊，你我微末之时便有深交，如今不但同殿称臣，又是姻亲，有什么事你不能直说的，不必如此谨慎。”</p>

曹泳赔着笑只管称是。</p>

他也是这么想的啊，结果却挨了师爷的一顿“狗屁呲”。</p>

如今看秦相模样，还是师爷说的对。</p>

秦相虽然貌似在责怪我，可他那眉眼神气，分明很是满意。</p>

秦桧对他的表现的确很满意。</p>

本来就是心腹，在他准备交班给儿子的时候，打算重用的一个人物。</p>

这次他的表现又可圈可点，有分寸、知进退，倒是可以示恩给他了。</p>

对秦桧来说，找猫，本就是为了考验众官员对他的态度，考验众亲信对他的忠诚。</p>

对他没有敌意的官员，不会利用此事弹劾他公器私用、狂妄嚣张。</p>

忠于他的官员，也不会把他的小事真当成小事，会千方百计去帮他解决。</p>

至于为此耗费了多少公帑，动用了多少人员，那并不重要。</p>

找猫，就是站队的分界线，是忠心的试金石。</p>

让他满意的人，他就要赏。</p>

千金市马骨，才能笼络人心。</p>

现在，曹泳就幸运地成为了那块马骨。</p>

于是，秦桧微笑道：“伱呀，还是应该把心思多用在国事上，用在政务上！不要辜负了本相对你的举荐，还有官家对你的器重才是。”</p>

“相爷的教诲，下官都记在心头了。对于户部和临安府的公务，下官一向殚精竭虑，不敢稍有松懈。”</p>

“嗯，这两年你干的确实不错！”</p>

秦桧颔首道：“户部尚书年迈，已经快要致仕了。我看你这少司农，也该再往上走一走了。”</p>

秦桧只是点到为止，曹泳听了却是喜出望外。</p>

户部，那可是掌握大宋财赋的衙门，是大宋的财神呀。</p>

北宋早期，是由中书门下、枢密院和三司分掌大宋政、军、财三项最重要权力的衙门。</p>

那时候，三司使又称“计相”，是仅次于宰相的第一要员。</p>

不过，元丰改制以后，将三司分解了，其中三司使里最大的一部分财政权利，划回了户部。</p>

从此，户部就成了大宋财赋的最高管理衙门。</p>

现如今，秦桧自居宰相，其子秦熺则控制着枢密院。</p>

曹泳兼着户部侍郎，是少司农。</p>

如果再往上走一走，那是什么？</p>

那就是大司农，是户部尚书，是掌管大宋财富的人呐！</p>

那他岂不就要成为秦党中第三号重要人物？</p>

曹泳感激涕零，马上向秦桧大表番忠心。</p>

待他走出秦相府时，如同一脚踏在云彩上，飘飘然，我欲成仙！</p>

……</p>

此时，李荣李公公已经悄然赶到了齐云锦标社。</p>

宋朝时候，民间尚武之风极盛，而且官府对于民间习武结社的事情管理非常宽范。</p>

诸如各种角社（相扑）、锦标社（习练弓、弩）、英略社（习练棍棒），任其发展，并不约束。</p>

农村里这种结社更加普遍，水浒里史家庄在九纹龙史进率领下，递相救护，共保村坊，以拒少华山贼人的形式，就是一种结社。</p>

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能够动员一两万人，但有吉凶，递相救应。也是一种结社。</p>

临安城里的这处“齐云锦标社”，就是秦桧用来日常安置死士杀手的一处所在。</p>

那么多的精壮男子，平时安置在哪里？</p>

自然要有一个公开的身份，一处公开的地方。</p>

而这种地方，是最适合隐藏他们的。</p>

李公公得了秦桧命令，要尽快杀掉寇黑衣和杨澈，斩断皇城司的这只触手。</p>

他不敢怠慢，立即赶到此处，与齐云锦标社的社头巴亭璋、社副邸九州、录事鲁臧三人碰面。</p>

这三人，便是“三更”的三位首领。</p>

翌日天明，金鸡报晓时，李公公才从齐云锦标社悄然离开。</p>

猎杀，开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