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暴乱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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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会不会耽误核实工作？” 瑄王试探着。

“不会，案卷已经复制，分头核实用的是复制拆分小卷。”

陆泊嵩长期干这一行，他当然懂得。案卷查阅用副本就可以了。看原件，只能在府衙。瑄王也不得例外。而且，销毁和篡改复制卷也没有用。

“好吧，那就尽快。”.季瑄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窜起一股邪火，但又抓不住陆泊嵩的毛病。

不到两个时辰，陆泊嵩就叫两名差役驾着马车，还派了几名侍卫押送，把半车案卷给送到了瑄王府。

瑄王闷在府里整整看了三天三夜，才看出个大概。

十四年前，季瑄才六、七岁，赵贵妃就迫不及待地要皇上立他为太子。但有嫡长子季翃在前，赵贵妃就得千方百计地除掉季翃，他才能上位。

于是，赵贵妃去收买都统倪铭，让他揭发上司护国大将军郑宇珑——也就是皇后郑玲珑的弟弟，季翃的舅舅——跟嫡长子季翃勾结，伺机篡逆。但可惜的是，被倪铭拒绝。

倪铭拒绝后，赵贵妃又转头诽谤倪铭投敌叛国，害得倪氏家族全部被杀。

赵贵妃在后宫连皇后郑玲珑也不放在眼里，对待宫人，也是说一不二，横行霸道，要杀便杀，其罪行罄竹难书。

过去，他只知道母亲赵贵妃貌美非凡，精明强干，很得父皇欢心。

现在他才知道，为啥赵贵妃受宠，而皇后失宠？是父皇害怕赵贵妃背后那个不开化的原始蛮荒民族国度。

当年，赵贵妃是西霞国公主，因和亲来到云霄国。

赵贵妃带着胆大妄为、阴恻狠辣、野蛮凶残的血液，直到现在，若她呼喊一声，那个野蛮的西霞国便会涌入云霄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如此，父皇怎么能不忌惮她几分。而弟弟季惺也继承了这种遗传。

开始，父皇看重赵贵妃的狠辣，把她当成一支得力的枪杆使用。但是，久了，成了依赖，必然遭到反噬，而控制不住了。

但是，这一次，赵贵妃是罪责难逃了。

因为，赵贵妃的父亲，那个统治了西霞国几十年的老酋长被另一派暗杀了，西霞国换了新酋长。

陆泊嵩的严谨，就在于长链条调查，没有遗漏。连这种信息也记录在案。

瑄王意识到，皇上拖着，陆泊嵩可没有拖着，实际上案子已经查完了，就差皇上签字抓人审判的最后阶段了。

看到这里，季瑄憋不住大骂赵贵妃，“做美梦去吧，都进入调查尾声了，这洗得白吗？除非有实力赶尽杀绝。”

到最后，季瑄视线模糊，把案卷丢在一边，已经不想看了。

他一边喝酒，一边苦苦思索自己该如何渡过这次劫难。

陆泊嵩背后是谁，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平时没有存在感的嫡长子季翃。

父皇明显不喜欢季翃，派季翃到各地行使监察职责，成年奔波于偏远山区救灾，京城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季瑄和季惺也不喜欢他，因为，季翃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让人讨厌。

想到这，季瑄觉得自己在皇陵搞工程过的是舒服日子，还真是被父皇厚待。

管家进来通报，说三皇子惺王到访。

惺王一进门，见季瑄衣衫不整地在软榻上喝酒，就说：“皇兄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怎么啦，有事？”

“怎么啦，赵贵妃被父皇抓起来了。”

“哦？”其实，瑄王已经知道了。

这几天，惺王正跟着一群狐群狗党在外地游玩，密报说赵贵妃被秘密抓捕了，他怒不可遏，以为老皇帝彻底翻盘，倒向了皇后一边。所以，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惺王怒目圆睁，骂道：“老东西昏庸无能，竟敢如此！”

季瑄说：“你先坐下，不要冲动，这事要好好商议一下应对之策。

季惺坐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说，咋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不如干他一票，你就坐上东宫位子了。那老东西霸着位子不让贤，这次，他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惺王一拳头砸在案几上。

“但是，仅凭我们这些家兵护卫，即使他们忠心耿耿，也不足以撼动皇宫御林军。”瑄王没有反对。

“这样，你去一趟西霞国，找到赵贵妃族人，如果他们肯出兵，你可以承诺事成之后，必重重赏赐，他们一定会前来支援的。”

“没问题，虽然西霞国换了新酋长，老外公被暗杀，但老外公树大根深，人多势众，煽动他们出兵还是可以的。”

惺王走后，季瑄打听到季翃巡游已经回了云霄国。

第二天深夜，他算了算，季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整理好衣冠，去了翃王府邸。

季翃正在读书，看见季瑄到访，很是惊讶。

季翃和季瑄，二人有嫡出和庶出之分，除了在朝堂议事相见外，基本不来往。

此时，季翃立即起身拱手相迎，“皇兄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季瑄一下跪在季翃面前，“皇兄救我！”

这话把季翃吓了一跳。扶他起身。

季瑄把季惺领着西霞国兵丁，即将发动叛乱的事告诉了季翃。

季翃立即密报皇上。

皇宫内。

老皇帝与郑皇后接到季翃密报，吓得魂飞魄散，立即部署御林军，只待惺王自投罗网。

然而，惺王却并未如老皇帝所料那般直接攻打皇宫正门。

他率领自家护卫、西霞国野蛮兵丁，以及边境上的黑道匪徒组成的叛军，如同潮水般涌入皇宫四面偏门，企图打老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可当他们杀入皇宫后，却发现老皇帝与郑皇后早已不知去向。

惺王大吃一惊，急忙命人四处搜寻，却遍寻无着。

他怒不可遏，兽性大发，立即下令血洗皇宫，以泄心头之恨。

叛军们挥起屠刀，太监与宫女们四散奔逃，惨叫连连。

鲜血染红了宫墙，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整个皇宫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叛军又从皇宫杀向了街市，暴行四处蔓延，商铺被砸，百姓被杀，肆虐洗劫，无不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整个云霄国陷入了一片残暴的血腥之中。

府衙也被浩劫。灾祸降临，跑得慢的官员当场被打死，跑得快的虽捡回一条性命，却也吓得魂飞魄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如同丧家之犬，纷纷逃离，谁还有心思去关心古连翘去了哪里？或许认为她早已躲了出去呢！

在一片混乱之中，御林军已经无法抵挡惺王的叛军，必须寻求外援。无奈之下，老皇帝只得招护国将军季昭的边防军入城勤王。

二皇子季昭接到老皇帝平定叛乱的诏令后，立即率领边防军，日夜兼程，向京城赶来。

但那最少又得等两天。

而此刻，古连翘正准备越狱，逃出惺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