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愉快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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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李晓梅连连称赞，好美，好香呀。

雕花瓷盘在原木餐桌上次第铺开，蟹粉狮子头卧在乳白浓汤里，颤巍巍的肉圆顶着星星点点的蟹黄；松鼠鳜鱼浇着琥珀色的糖醋汁，蜷成蓬松的金棕色花团，引得叶宁举着筷子直咽口水。“这鳜鱼尾巴支棱得比烟花还漂亮！”她话音未落，我已夹起颤悠悠的蟹粉鱼圆，吹凉了递到沈红嘴边，“先尝尝这个，鱼茸打得跟豆腐似的软。”

蒸汽氤氲间，我将油亮的苏式红烧肉推到转盘中央，肥瘦相间的肉块裹着浓稠酱汁，颤巍巍地泛着琥珀光。“快趁热动筷！”我话音未落，两双筷子已同时伸向盘子——李晓梅抢着带脆边的五花，沈红瞄准裹满酱汁的瘦肉，两人的筷子“当”地碰在一起，又笑着让给对方。

“这芥菜炒得真清爽！”沈红夹起翠绿的菜叶，齿间迸出脆响，“比我做的强多了。”李晓梅立刻舀起一勺茄汁鸡肉，裹着酸甜酱汁的嫩肉块在瓷勺上晃悠：“尝尝这个！我新学的，鸡肉嫩得能吸溜着吃！”我看着两人你夹我让的模样，默默给她们添了碗米饭，窗外的阳光漫进窗棂，将满桌佳肴染成暖融融的蜜糖色。

转盘又悠悠转了半圈，清炒西兰花上晶莹的蒜蓉沾着汤汁，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我忽然端起盛着蟹粉狮子头的细瓷碗，歪头看向沈念：“来，张嘴！”沈红被逗得笑出了声，却还是听话地咬住勺子，绵软的肉团混着蟹黄的鲜，在舌尖化开浓郁的香气。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说着，将新剥好的蟹粉轻轻撒在两人碗里，蟹肉的橙红与米饭的乳白交织，像一幅微型画卷。沈红回敬我一筷子松鼠鳜鱼，酥脆的鱼皮裹着酸甜酱汁，“你也别光看我们吃，这道菜的鱼骨头都被炸得能直接嚼！”

杯盏相碰的脆响中，窗外华灯初上。沈红突然指着红烧肉的盘子，狡黠地眨眨眼：“最后一块，敢不敢比手速？”话音未落，三双筷子已同时伸向盘中，纠缠间酱汁溅在雪白的桌布上，绽开一朵朵深褐色的花。笑闹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却惊不散满室蒸腾的烟火与暖意。

正午的阳光斜斜穿透纱帘，在桌布上织出细碎的金网。筷尖交错的“叮当”声里，我故意放缓动作，看沈红和李晓梅最后一块红烧肉“针锋相对”。沈红眼疾手快夹起颤巍巍的肉块，正要炫耀，却被李晓梅湿漉漉的眼神逗笑，利落地用公筷将肉一分为二：“小馋猫，这次总该满意了吧？”

李晓梅捧着白瓷碗，咬下裹满酱汁的五花肉，琥珀色的肉汁顺着嘴角溢出，她也顾不上擦拭，含混不清地嘟囔：“要是天天能这么解馋就好了！”沈红一边嗔怪“当心吃成小胖子”，一边将飘着蟹粉的鱼圆轻轻搁进她碗里，瓷勺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起身时带起一阵茶香，青瓷茶壶里的碧螺春正咕嘟冒泡。我将热气氤氲的茶盏推到两人面前，茶汤里舒展的嫩芽浮沉，与满桌菜肴的香气缠绵交织。“每周组一次‘王氏菜局’？”我举起茶杯，阳光掠过杯壁在脸上投下细碎光影。沈红和李晓梅相视一笑，三只茶杯碰出清越的脆响，正午的蝉鸣混着欢笑声，在飘着蟹香的空气里轻轻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