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与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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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梅雨季节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林悦攥着被雨水洇湿的文件夹冲进欢乐颂小区时，路灯在水洼里碎成一片片橙黄。电梯数字跳到22层的瞬间，楼道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她心里。

转角处，邱莹莹蜷缩在消防栓旁，浅粉色连衣裙沾着咖啡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睛。\"应勤他...他说我不是处女，要跟我分手！\"话音未落，新的呜咽又从喉咙里涌出来，\"我明明那么喜欢他...\"滚烫的泪珠砸在手机壳的卡通小熊上，把小熊的笑脸晕染成一片模糊。

林悦蹲下身，指尖触到邱莹莹冰凉的手背。原着里这段情节的文字曾让她彻夜难眠，此刻真实的痛苦近在咫尺，她喉咙发紧，强压下酸涩。\"小蚯蚓，你看。\"她翻开手机相册，调出一张摆满奖杯的照片，\"这是我朋友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她专门研究亲密关系里的偏见。\"视频接通的瞬间，专业咨询师温柔的声音裹着暖黄的台灯光晕流淌出来，从认知行为疗法到自我价值重建，邱莹莹睫毛上的泪珠渐渐凝成了倔强的光。

凌晨三点，隔壁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林悦贴着门缝望去，昏黄的灯光里，樊胜美妈妈跪坐在满地瓷片中，干枯的手死死攥着女儿的脚踝：\"小美啊，你弟媳妇要生了，得准备二十万！你爸的透析费也该交了...\"樊胜美僵直地站在原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阿姨，这是我借给胜美的。\"林悦推门而入，银行卡在茶几上滑出一道银弧，\"但咱们得立个规矩。\"她展开提前准备好的协议，逐条念出赡养条款，最后指着末尾的法律条款：\"从今天起，超出部分概不负责。\"窗外的雨突然急了，樊胜美妈妈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而樊胜美盯着协议上的签名处，泪水砸在宋体字上晕开一朵朵墨花。

曲筱绡的保时捷在地下车库急刹时，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那些孙子举报我偷税漏税！\"她把车钥匙狠狠拍在墙上，镶钻的手机壳应声而碎，\"现在银行冻结了项目资金，明天就要跟甲方谈判！\"林悦不慌不忙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跨国集团董事长的视频通话界面：\"这是我老师的至交好友，当年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老人推了推金丝眼镜，从危机公关到商业博弈，把三十年的实战经验倾囊相授。曲筱绡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直接把林悦扑倒在真皮沙发上：\"宝贝儿！快教教我怎么认识这么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