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会议室的灰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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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棘手的是，”江临之切换画面，月球基地的量子废墟上漂浮着未完全销毁的克隆体基因链，“冒充副厅长的‘纸雷’可能藏在我们内部，而他的量子技术能渗透任何监控系统。”他突然看向凌枫，“凌枫队长，你确定从月球带回的硬盘里没有他的残留意识？”

凌枫的警徽在桌下轻轻震动，那是黑泽的全息投影在预警。“硬盘数据正在解析，”他按住胸口，那里藏着从潘淼处得来的蝴蝶毒针残片，“但我更担心的是，我们会议室里可能就有......”

“够了！”江临之拍桌起身，袖扣上的蝴蝶突然展翅，竟是微型摄像头。天花板的消防喷头同时喷出蓝色雾气，不是灭火，而是基因链追踪剂。冰雯文本能地掏枪，却发现枪口被塞进纸蝴蝶——韩雯雯不知何时躲在通风管道里，正用弹弓发射折纸。

“江总队才是纸雷！”凌枫的警徽裂痕中渗出金光，照出江临之颈后的蝴蝶纹身，那正是第0号实验体的标记，“他用量子技术分裂人格，既是省厅高官，也是克隆体毁灭计划的核心！”

会议室瞬间混乱，江临之扯下领带露出克隆体编号，他的皮肤开始量子化闪烁：“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终结计划？所有司法大楼的承重柱里都埋着基因销毁炸弹，只要我......”

“只要你死，炸弹就会启动？”潘淼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破碎的投影仪里，她身后是拘留所的铁窗，“可惜黑泽在你身上留了后手——”江临之的克隆体编号突然发出红光，那是被黑泽的苹果核病毒入侵的迹象，“你的基因链早就被改成了‘炸弹引信’，现在，该你尝尝被销毁的滋味了。”

江临之的量子残影在红光中痛苦扭曲，他指向冰雯文：“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你的警徽里......”话未说完，已坍缩成无数蝴蝶光点，每个光点都映出他曾参与销毁克隆体的画面。凌枫捡起他的蝴蝶袖扣，袖扣内侧刻着：我本想成为神，却活成了漏洞。

韩雯雯从通风管道跳下，怀里抱着最新偷来的《司法系统漏洞大全》：“他说对了一件事——司法大楼的炸弹需要用‘合法程序’拆除。”她翻开书，里面夹着黑泽的纸条：用蝴蝶领结们的表决器当钥匙，他们当年怎么通过销毁法案，现在就怎么撤销。

冰雯文望着满墙的蝴蝶光点，突然明白黑泽的深意：纸雷的分裂人格不是bug，而是系统本身的漏洞具象化——当法律允许一部分人定义另一部分人的生死，裂缝中就会滋生出最扭曲的怪物。而现在，他们要用同样的“程序正义”，为克隆体炸开一条生路。

凌枫将江临之的袖扣插入会议室表决系统，屏幕上跳出三十年前的销毁法案投票画面。“当年有17票赞成，0票反对。”韩雯雯按下回车键，“现在，我们用蝴蝶领结们的电子幽灵重新投票——赞成克隆体人权的，请亮蓝灯。”

满墙的蝴蝶光点依次亮起蓝灯，最后一个光点是江临之的残影，他的蓝灯闪烁了三下才稳定。冰雯文的警徽裂痕在蓝光中愈合，徽章内侧浮现出新的字迹：法律的漏洞，终将被人心的蝴蝶填满。

窗外传来克隆体们的欢呼声，他们举着用江临之的蝴蝶光点做成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今天，法律学会了道歉。而在司法大楼的地底，所有基因销毁炸弹同时解除，弹出的不是爆炸物，而是黑泽早就藏好的苹果树苗——每棵树苗的根部，都系着韩雯雯偷来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