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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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

金字塔顶端，主宰的血红独眼锁定了方舟号残骸。

苏苏悬浮在舰桥上方，纳米机械如银色披风般在她身后流动。她的声音通过方舟号广播系统响彻整个废土：\"检测到敌对文明旗舰单位，启动'文明火种'协议第7项——自卫反击权限解锁。\"

影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苏——那双完全数据化的眼睛不再有丝毫人类情感，白发在能量场中飘舞，娇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方舟号残骸发出金属呻吟，各种隐藏武器平台从破损的装甲下伸出。

\"钟离先生，请带大家撤离到三公里外。\"苏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接下来的战斗会波及整个城区。\"

影刚想说什么，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相信她...现在她是方舟号本身。\"

钟离点头，迅速组织众人撤退。影最后看了一眼苏苏，小女孩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数据化的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温暖，随即又被冷静的蓝光淹没。

撤退途中，查克忍不住回头：\"我们就这么把那小不点留在那儿？\"

\"她不再是'小不点'了。\"温迪难得严肃，\"现在的苏苏...是一个星际文明的最后意志。\"

仿佛印证他的话，身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众人回头，只见方舟号残骸竟然在纳米机械的修复下缓缓立起，主炮射出一道刺目蓝光，直击金字塔！

主宰的反应同样惊人。它那由无数触须构成的球形体瞬间展开，形成一面巨大的能量盾，蓝光在盾面上炸开，冲击波掀翻了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建筑残骸！

\"快走！\"钟离撑起岩盾抵挡飞溅的金属碎片。

影启动雷神号的推进器，协助众人快速撤离。当他们抵达安全距离时，方舟号与主宰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主宰开始释放出数以千计的小型收割者——那些半机械半生物的怪物如潮水般涌向方舟号。苏苏则激活了城市中所有废弃机械，组成一支临时军队迎战。两股金属洪流在废墟间碰撞，火花与电弧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她在反向入侵收割者网络！\"芙宁娜突然指着天空，那里的云层中闪烁着数据流般的光芒，\"苏苏正在与主宰进行数字战！\"

影通过雷神号的望远系统看到，苏苏周围浮现出无数全息投影界面，她的手指在其中飞速滑动，每一次操作都导致一批收割者单位突然瘫痪。但主宰的反击同样凌厉——数道血红光束从金字塔射出，其中一道擦过方舟号舰桥，引发剧烈爆炸！

\"苏苏！\"影惊呼。

硝烟散去，苏苏依然悬浮在原处，但纳米屏障明显减弱了。更糟的是，主宰开始释放某种干扰波，方舟号刚刚修复的部分又开始解体！

\"她撑不了多久。\"钟离沉声道，\"主宰在物理和数字两个层面都占优势。\"

影握紧拳头：\"我们得做点什么。\"

\"问题是做什么？\"查克检查着弹药，\"我们的火力对那玩意根本是挠痒痒。\"

\"不...也许不是。\"神子突然指向远处战场，\"看那些被苏苏控制的机械单位，它们的攻击能对收割者造成真实伤害！\"

影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如此——被苏苏控制的机械使用某种蓝光武器，能有效破坏收割者的装甲。而他们之前的灵力攻击却收效甚微。

\"方舟号科技...\"温迪恍然大悟，\"专门针对收割者设计的武器系统！\"

\"如果我们能获得那种武器...\"影刚开口，通讯器突然响起苏苏的声音。

\"影姐姐...我需要...帮助...\"信号断断续续，夹杂着电子杂音，\"方舟号...损伤严重...无法维持...控制权...\"

\"苏苏！坚持住！我们怎么帮你？\"

\"武器库...地下...密码...你的生日...\"

通讯中断。影毫不犹豫地转向众人：\"我要回方舟号！\"

\"太危险了！\"芙宁娜反对，\"那里已经是战场中心！\"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去。\"影已经启动雷神号的推进器，\"苏苏在等我们。\"

钟离与温迪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掩护你。\"

\"我也去！\"查克拍了拍他的重型武器，\"总得有人保证火力覆盖。\"

最终决定由影、查克和三位神明前往方舟号，神子带领星陨阁弟子在安全点建立防御阵地。

返回战场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艰难。随着主宰加强干扰，越来越多的收割者单位从地下涌出。影操控雷神号在前开路，梦想一心光刃每次挥舞都能斩断数名敌人，但敌人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

\"这些玩意到底有多少？！\"查克打空了又一个弹匣。

\"整个星球都是它们的工厂。\"温迪在风中喊道，\"小心左边！\"

一头巨型收割者突破防线，镰刀般的前肢直劈向雷神号！影勉强闪避，机甲仍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就在收割者准备第二击时，一道金色岩枪从天而降，将它钉在地上。

\"快走！\"钟离落在雷神号肩头，\"我和温迪断后！\"

影点头，与查克加速冲向方舟号。随着接近残骸，周围的战斗痕迹越发惨烈——到处都是被摧毁的机械单位，地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黑色液体，那是收割者的\"血液\"。

方舟号侧舷有一个勉强可供机甲通过的破口。影将雷神号停在外面，与查克徒步进入。

内部比想象中完好，但所有照明系统都已损坏，只有应急灯提供微弱光源。诡异的是，墙壁上覆盖着某种脉动的有机组织，像是金属长出了血管。

\"这地方让我起鸡皮疙瘩。\"查克警惕地扫视四周，\"方舟号被感染了？\"

\"不...这是苏苏的纳米机械在进行紧急修复。\"影指向那些组织中流动的蓝光，\"她在自我改造。\"

他们循着苏苏的指引来到舰体深处一扇巨大的安全门前。影输入自己的生日，门锁发出悦耳的电子音：\"欢迎，影舰长。\"

门后是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数十件造型奇特的武器，全都沐浴在蓝色能量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足有五米高的巨型炮械，看起来需要机甲才能操控。

\"这是...\"影走近那台巨炮。

\"反收割者相位炮。\"苏苏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明显虚弱了许多，\"专为破坏收割者能量核心设计...但需要特殊能源驱动...\"

全息投影亮起，显示出苏苏现在的状态——她悬浮在舰桥中央，但下半身已经与方舟号主控台融合，无数数据线连接着她的脊椎。更令人担忧的是，她右半身出现了明显的机械化迹象，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纹路。

\"苏苏！你的身体...\"影心疼地伸手，却只碰到投影。

\"融合不可避免...我是方舟号最后的舰长...\"苏苏露出疲惫的微笑，\"影姐姐，请听好...主宰不是普通机械生命...它是被污染的'世界维护系统'...\"

\"什么？\"查克一脸茫然，但影瞬间明白了。

\"就像...天理之影？\"

苏苏点头：\"这个宇宙存在多个维护世界平衡的系统...但有些被深渊力量腐蚀...变成了收割者这样的存在...\"

全息投影切换成主宰的核心结构图，在那些错综复杂的机械中，隐约可见一个类似神之心的黑色晶体。

\"那是...被污染的世界之心？\"影震惊道。

\"是的...所以它能吞噬灵力...\"苏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投影闪烁不定，\"时间不多了...请带走武器...相位炮需要...灵力驱动...\"

\"用灵力？\"查克惊讶道，\"但我们的灵力对它效果很差啊？\"

\"不是直接攻击...是将灵力注入武器系统...\"苏苏解释道，\"灵力经过转换...能产生克制收割者的特殊频率...\"

投影突然变成红色警报：\"警告！主宰发动最终攻击！所有单位立即撤离！\"

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天花板掉落碎片。影当机立断：\"查克，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去搬那台相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