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街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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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人不知。”

见管家还算懂分寸宁王便摆了摆手：“等下叫她来书房找我。”

……

冷凝冽迈进书房的时候，里外都很安静，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燃香，宁王正在写字。

安神香已经被冷沐钧换掉，但是她不确定冷沐钧是否有告知父王安神香的的内情。

她微微行礼：“父王。”

“今日在庙里，可是求了什么姻缘吗？”宁王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她抬眼看向宁王，眼神清澈：“家国安宁。”

四个字，掷地有声。

宁王闻言，微微一怔，略微诧异的抬眼盯着她。

过去，冷凝冽在他面前，不是抱怨他不公，就是哭闹着要这要那，从未说过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家国安宁？”

宁王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倒是……长大了。”

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说教起来：“你是宁王府的郡主，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宁王府的荣辱。 以后，莫要再像以前那般任性胡闹。”

家国安宁？ 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真的变了？ 还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宁王心中疑惑，却也隐隐有些期待。

冷凝冽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宁王书案上的砚台，那砚台古朴厚重，是宁王最爱之物。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他拿笔的手上，发现父亲的手已经苍老了几分，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模样！

再抬眼，他竟生出了这许多白发？

是因为朝堂的纷争？

还是因为……宁王府的困境？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冷凝冽眼眶微微泛红。

父亲……真的老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她绝对不能再任性妄为，以后要全力守护她的家国。

宁王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是被自己说教得委屈，语气放缓了几分，“你和云家的婚事……”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你如今有何想法？你跟老九青梅竹马，虽然这些年你顽劣，他却始终不曾对你有过半句不满。”

他想知道，冷凝冽对这门婚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也好借此，看看女儿是否真的有所改变。

他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他绝不能再偏颇，否则就真的要父女离心。

“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冷凝冽低眉顺眼，语气恭顺。

宁王心中稍安，又试探着问道，“今日出门，可有瞧见那许正昭，觉得如何？”

冷凝冽闻言蹙眉，这么快就知道了？

很快便释然，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老父亲。

心中却冷笑这步棋还是来了吗？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先是装作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又低下头，语气迟疑：“二姐……跟许大人？ 这……不太好吧？”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二姐可是陛下钦赐的郡主，许大人如今刚刚上任，品级不高！这会不会委屈二姐？况且许大人身在兵部……”

她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迂回地指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宁王听她提到身份，脸色微微一变。

云家，掌管着西境卫戍，兵权在握。

若是……再将冷凝雪许给许正昭，无疑世人都会觉得他们宁王府贪心不足！

许正昭虽然只是兵部一个郎中，可……

“你是说……”宁王皱眉，沉吟道，“云家和兵部……”

他不禁思忖，女儿都能看得出来，对方必定故意为之！

想必是要针对他们宁王府！但不应该做的如此明显才对？

冷凝冽见宁王始终心有成算，心中稍安，面上却依旧平静：“女儿只是随口说说，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她越是这样说，宁王心中越是重视。

他意外于女儿居然对朝堂局势也有如此见解，心中对冷凝冽刮目相看，欣慰之情油然而生。

察觉到女儿近日所作所为似乎大有进益，宁王沉思片刻，语气郑重：“雪儿那莫再同她计较，自己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有需要可以去找长明。”

这是宁王对冷凝冽的信任，也是他对女儿的期许。

冷凝冽心中一震，没想到宁王竟会如此信任自己，允许她调动府兵，长明可是府兵首领，有职位在身。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恭敬道，“谢父亲。”

出门前，冷凝冽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说道：“对了，父亲，女儿今日在小巷里，似乎……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军械库……走水了。”

她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留下宁王一人，站在书房中，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