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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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心她，她冷嘲热讽；他指责她，她便怒火冲天。

软硬不吃，压根没有想缓和的态度，不可理喻。

冷凝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摊牌，她要为二人“求婚”。

“噗通”一声，冷凝冽双膝跪地，声音坚定：“父王，既然大哥与二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女儿恳请父亲成全他们！二姐生父去世后，一直在王府长大，父王想必对她知根知底。父亲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大哥更是对她情深意重，爱得死去活来，半点委屈都不愿让她受，父王又何必苦苦阻拦？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男婚女嫁，本就天经地义。她不是说真心爱慕大哥，就算做妾也心甘情愿吗？既然圣旨赐婚无法违抗，那就让她做个贵妾，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既然真心相爱，又何必在意身份地位呢？”

冷凝冽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宁王，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得冷沐钧魂飞魄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父王……”

“你疯了吗？！”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冷凝冽低吼，伸手用力地拉扯她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能做妾？”

“怎么，你还想让她做世子妃？她配吗？！”冷凝冽毫不留情地反击，声音冰冷刺骨。

她已经不想再装了，直接撕破脸皮。

装模作样，虚与委蛇，她也觉得厌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大哥执迷不悟，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矫正。

见冷凝冽口出狂言，宁王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放肆！”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

“父王息怒！”冷沐钧连忙低头，紧咬牙关，不敢有丝毫反抗。

冷凝冽却毫不退缩，继续说道：“女儿不知哪里说错了？二姐既没有婚约在身，大哥与她也没有血缘关系，二人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父亲母亲不是也觉得她端庄贤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吗？为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闭嘴，你给我闭嘴……”宁王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将桌案上的一摞书狠狠地推落在地，书页散落一地，砸在冷凝冽的身上。

冷凝冽不躲不闪，任由宁王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父王息怒，永冽她只是一时糊涂，说了些胡话……”冷沐钧试图为冷凝冽开脱。

“父王，女儿是真心觉得他们十分般配。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想来刘府小姐也不会介意大哥纳个妾室。更何况，父王既然已经知晓大哥与二姐暗通款曲，甚至在祠堂幽会，那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恐怕都已经做了，又何必再苦苦阻拦呢？”

“你……你……你给我住口……”宁王气得脸色铁青，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甚至想再次抬手给冷凝冽一巴掌。

可是，看着冷凝冽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以及她脸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你……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追根究底做什么？”宁王一脸悲戚，满脸愁容，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冷凝冽看着宁王迟迟未落的巴掌，苦涩地笑了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想逼您，可是您也看到了王府如今的处境。那日在议事厅，稍有不慎，你我父女二人便会人头落地。今日之事，世子只关心他的心上人被我丢在大街上，没有带回府，压根没过问过自己的母亲妹妹是否有受伤。红鸾阁爆炸一事，他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罪责，也不愿说出真相，眼睁睁地看着你我二人差点因此丧命，却始终保持沉默。母亲性格软弱，优柔寡断，根本无法支撑起整个王府。女儿不想因为他们，让宁王府就此满门覆灭”

“你……”宁王听着冷凝冽的话，眼眶泛红，他抬起的手，最终落在了冷凝冽的脸上。

那红肿的巴掌印，都是他给予她的伤害。

因为被女儿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大发雷霆。

真是越老越糊涂，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女儿看得透彻。

冷凝冽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无所谓道：“过几天就好了，这些都是小事。”

“是为父……太冲动了。”宁王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些都不重要，薛家铺子的证人死了，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冷凝冽没有给宁王太多感伤的时间，直截了当地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宁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将冷凝冽扶起来，按在椅子上，沉声道：“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今日……为父就先清理门户，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