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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岁那年开春,黄皮子沟的老槐树刚冒出新芽,就瞧见村口飘着个穿月白民国校服的女鬼。她总在黄昏出现,头发垂到腰间,校服领口沾着暗褐色的血渍,脚尖离地面三寸,像片被风吹散的纸,就那么静静飘在老槐树下,盯着来往的行人看。
虎娃举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经过,突然指着我大喊:“柱子又看见脏东西了!”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啪嗒”掉在雪地里,糖渣子溅在我棉鞋上。我盯着女鬼的眼睛,她眼里蒙着层雾,像极了奶奶临终前望向我的眼神——明明没掉泪,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爷爷蹲下来,旱烟杆轻轻敲了敲我脑门:“别怕,那是民国年间坠井的女学生,姓柳。”他从蓝布衫里掏出张黄纸符,塞到我手里,符角还带着体温,“揣好,胡三太爷的护身符,她近不了身。”
可我发现,女鬼从不靠近我。她就那么远远飘着,像棵不会开花的老槐树。直到冬至那天,爷爷带我去祠堂“送年鬼”,我才知道,她眼里的雾原是沉在井底三十年的怨气。祠堂供桌上,胡三太爷的牌位闪着微光,爷爷让我跪在蒲团上,看香灰在瓷碗里聚成狐狸形:“香灰聚形为仙到,散而为鬼至。你看柳姑娘的香灰,散成水波纹,那是执念沉在井底呢。”
我捏着镇魂铃,铃面上的胡黄仙族徽在油灯下泛着微光:“爷爷,为啥只有我能看见她?”
爷爷叹了口气,从神龛上取下《陈门出马仙谱》,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红棉袄,怀里抱着个青铜铃铛,正是我如今总揣在兜里的那枚:“你娘怀你时,在老槐树下跌了跤,沾了地仙柱的灵气。记住,遇见脏东西别慌,喊‘胡三太爷在此’,比啥都管用。”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跟着爷爷“看事儿”。村东头李婶的闺女披头散发啃生米,见人就抓挠,活像被附了身。爷爷让我站在门槛外,看他用桃木枝在地上画马形符:“盯着她眉心,看见黑气没?那是野鬼附身。”我眯起眼,还真瞧见团灰雾缠在姑娘额头上,像条小蛇扭来扭去。爷爷突然大喝:“胡三太爷!”供在神龛的仙骨令“嗡”地发烫,姑娘猛地摔倒在地,吐出团发霉的纸钱,再醒过来时眼神清明,像换了个人。
“这就是《识灵篇》里的‘观气术’。”爷爷擦了把汗,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封皮上“通灵秘要”四个朱砂字已褪成暗红,“鬼怕恶人,更怕仙家。”
可在学校里,虎娃总带着人朝我扔土块,喊我“招鬼精”。他们把我的课本扔进猪圈,看着我蹲在泥水里扒拉书页笑成一团。只有李明,那个总戴圆框眼镜的男孩,偷偷帮我捡回沾满猪粪的《语文书》:“陈宇,你真能看见鬼吗?我奶奶走那晚,我也看见她站在床头,跟我笑呢。”
九岁深秋,爷爷第一次让我翻开《通灵秘要》。他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了匹小马,笔尖蘸着晨尿调的朱砂:“这是马仙印的雏形,你眉心的红点就是记号。每月初一给五大仙家上香,胡三太爷爱吃烧鸡,黄二大爷爱喝高粱酒,白仙喜甜,柳仙喜阴凉,灰仙喜谷物。”
我摸着课本上的插画,画中蛇仙盘在老槐树上,信子吐得老长:“爷爷,柳仙是不是蛇仙?”
“嘘——”爷爷突然吹灭油灯,指着窗外。月光下,槐树下蹲着个白影,我凑近窗缝,见是只刺猬立在雪地里,前爪捧着颗红枣,正朝祠堂方向作揖。爷爷低声说:“那是白仙来讨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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