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小工厂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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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开的不熟，又不知道送哪儿能行吗？”

“王师傅都说了你行，你肯定就行。你都要成为大学生的聪明人，干活又踏实认真有头脑，咋会不行！好了，给你路线位置图和价钱表，以及老板姓名，你拿上看看，再开车去吧。”

临出发时，领导又着重交待，那个宋老板太抠，看能不能把之前他欠的货款先结了，哪怕结一部分也行。又把欠款条拿给小东，叮嘱小东放好，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小2厂工人这两月的工资。要不回来，怕是工资都不好发了。

小东又找王师傅了解了些情况，才开车忐忑的出发了。

路是小土路，有大坑小坑无数，还有大河湾，漫水桥，小东开的心惊胆颤，还好能过车的分岔路不多，小东一路走一路打听，终是在中午赶到了杨集镇。

杨集镇不大，只存一条主街还算热闹，有几家小商店，和一排供销社。

供销社走正规流程接货付上次货款，还不能售卖的货品会退回一部分回厂重做。而小商店是个人在经营，尽可能全乎卖各种日用品杂物。

这些老板也是行行色色各不相同，共同点就是压价再压价，想自己尽可能多赚些钱，还有就是多上货上全，却又不想出本钱，等卖了赚到钱再给，反正卖不出去会退回工厂，他们不扎本钱，也不会有损失。

小东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就客客气气的拿出各种新货样品让老板们看，想订哪种货就把之前销售出去的那些货物欠账给结了，卖出得多，可拿货才多，卖得少拿得少，卖不出去的货就不用再拿新货。

老板们虽有怨完，却也无话可说，在事实证据面前，只好乖乖结了之前部分账单。

还得是宋老板，那抠门小气的手段太多，甚至都故意损害现存货品，说是本来就破损没发现的，最后抵赖不了，又说是老鼠咬的，少给或不给结账，最搅和半天只结了不足十分之一的所欠货款，也只是为了拿点新货才结账。

临走时，还让小东转述领导，下次不把货给他上足，他就不要小工厂的货了。

真是无赖难处啊！小东觉得干苦力活已经不辛苦了，辛苦的是与人打交道，是要把钱挣到手里。

辛辛苦苦跑一天拉一车新货送出去，又拉半车过期货回来，也没要回几个钱来。

小东才发现，做生意可不只是算账，算成本算利润，中间还有很多更重要的环节，比如销售、人工费、车损费、油钱等等。

尤其是销售，咋那么难呢！

第一次，小东没有感受到那几倍利润的魅力，陷入自我怀疑和否定。这生意能行不？能做好不？

回来趁交完账休息时，小东与王师傅聊起了送货收账经历。王师傅说：“你这已经干得很好了，厂里已经半年多入不敷出了，工资都靠以前老底发，再不想法子都开不了门了。原料也进不来，工资发不下来，还咋干呀！？

“真的？这食品厂原来利润高，多红火呀！咋会干不下去呢？！”

“还不是都给公家干活，不是自家的东西都不咋操心，只徒到点领工资吧。就那几样老产品，能吃能买得起的，大家都吃过了，没啥吸引力。又没人管生产开发，谁费心管那事，出力不一定讨好，干成干不成也不多发一分钱。

你干包装车间多积极，都是多劳多得，抢着多干。那才是干工作挣钱该有的样子。”

小东陷入深深的沉思与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