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殡仪馆后山的抬棺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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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村的晨雾还未散尽,周子夜怀里的小夜突然发出嘤咛。女孩睫毛颤动着睁开眼,左眼角的胎记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和记忆里井边纸船上的剪影分毫不差。她指尖划过周子夜胸口的青铜铃,脆生生地喊出句让他浑身发麻的话:“哥哥,你脖子后面的锁开花了。”
后颈确实有轻微的灼痛感。周子夜摸出手机当镜子,看见原本的锁形印记不知何时变成十二瓣铃兰花纹,每片花瓣上都刻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正是母亲折纸船时惯用的收尾纹路。小夜突然指着井里笑出声,水面漂着的纸船此刻都立起了船帆,船身用胎血画着迷你版的黄泉速递电动车。
“饿啦!”小夜揪住周子夜的衣角,鼻尖动了动,“义庄那边飘来胡辣汤的味道,还有...纸人烧糊的焦臭味?”
电动车的提示音恰在此时响起。车筐里的纸箱自动打开,露出张皱巴巴的黄纸订单:配送地址“西郊殡仪馆后山”,物品“断绳脚链·银铃残片”,备注栏画着小姨秀兰的旗袍剪影,旁边写着“子时前需用引魂鸡开道,勿让纸人触碰到月光”。
后视镜里,穿灰衫的老邮差身影一闪而过,手里举着张泛黄的车票,票面上印着“黄泉中转站——阳间槐树村”,发车时间正是当前的七点零七分。周子夜突然想起父亲说的“阳寿兑换券”,摸了摸口袋,果然多出叠印着烩面图案的纸钱,每张纸钱右下角都盖着“444号配送员已签收”的红戳。
殡仪馆后山的水泥路被雨水泡得松软,路边歪歪扭扭的墓碑间插着褪色的招魂幡,幡角系着的纸蝴蝶看见青铜铃便振翅欲飞。小夜突然拽住周子夜的手腕,指向前方的乱葬岗:“哥哥你看,那些石头在排队磕头!”
借着晨雾细看,所谓的“石头”竟是排成队列的纸人,每个纸人都穿着寿衣,手里捧着陶制的引魂灯,灯芯跳动着幽蓝的火焰。最前方的纸人突然转身,眼窝处贴着小姨秀兰的照片边角,胸口别着的黄泉速递工牌上,编号“443”正在渗出墨汁。
“是小姨的纸人替身!”周子夜握紧银铃碎片,十二片残片在掌心拼成的锁魂铃突然发出蜂鸣,“她在悬魂殿崩塌时魂飞魄散,这些纸人是黄泉用来收集她魂魄碎片的——”
话未说完,纸人队列突然转向,陶灯齐齐照向两人。周子夜看见每个灯面上都映着小姨临终前的笑脸,而灯油正是悬魂殿里的引魂灯残油,散发着浓重的艾草味。小夜突然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片槐树花瓣,轻轻放在最近的纸人掌心:“小姨别怕,哥哥带了妈妈的银铃。”
纸人掌心的花瓣瞬间变成银铃碎片的形状,幽蓝火焰“噗”地变成暖黄色。周子夜趁机敲响青铜铃,铃音化作十二道金光扫过乱葬岗,纸人们胸前的工牌接连碎裂,露出里面裹着的魂魄碎片——正是小姨秀兰的记忆残片,每片都映着她在黄泉分部拨算盘的场景。
“跟着灯走,别回头。”沙哑的声音从墓碑后传来。穿殡仪馆制服的老人拄着桃木拐杖现身,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写着“李长根·守墓人”,袖口沾着的香灰和义庄供桌上的一模一样,“后山昨晚新埋了具无主棺,天一亮就听见里头有算盘响,你们送的脚链,怕是和那棺材里的主儿有关。”
墓碑群尽头是座新堆的土包,棺木半埋在泥里,棺盖缝隙渗出的不是尸水,而是沾着金粉的算盘珠子。小夜突然指着棺盖惊呼:“哥哥看!小姨的旗袍花纹!”棺木表面果然刻着和秀兰旗袍相同的铃兰暗纹,而断绳脚链的残片,正卡在棺盖的雕花缝隙里。
“开棺得用引魂鸡。”李长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只鸡冠泛着青紫色的公鸡,“这鸡是守墓人养了三年的‘报丧鸡’,能啄开黄泉的锁。”他将鸡放在棺前,公鸡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啼叫,棺盖应声滑开三寸,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算盘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秀兰的生辰八字。
周子夜刚要伸手拿脚链,棺内突然喷出黑雾,化作无数只算盘悬在半空。小夜的纸人虚影突然浮现,伸手接住颗即将坠落的珠子,珠子里映出秀兰被赵无常撕碎前的场景:她将半片银铃碎片塞进无主棺,用算盘珠子摆成“444”的形状,正是周子夜的配送员编号。
“小姨是在用魂魄给我们铺路!”周子夜将锁魂铃按在棺木上,铃兰花纹与棺木暗纹重合的瞬间,黑雾中浮现出黄泉中转站的地图,父亲周建国的身影正在月台上狂奔,怀里抱着的纸箱上写着“周秀芳·魂魄完整度70%”。
报丧鸡突然扑腾着飞上棺盖,鸡冠血滴在脚链残片上,断绳应声接上。周子夜捡起脚链,发现锁扣处刻着行极小的字:“中转站月台第三根柱子,藏着你父亲的工牌”。小夜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向逐渐清晰的纸人队伍——现在每只纸人都捧着秀兰的魂魄碎片,正自动拼成她穿红旗袍的虚影。
“子夜...带小夜去中转站...”虚影开口时,周子夜看见她脚踝处的脚链已经修复,“黄泉中介在中转站设了‘魂魄当铺’,你父亲用自己的记忆换了你们的阳寿,再不去取回来,他就要忘了自己是谁...”
话未说完,天边突然滚来乌云,月光提前笼罩后山。纸人们的身体开始僵硬,眼窝处的照片边角被月光烧成灰烬。周子夜连忙将秀兰的魂魄碎片收进铁皮盒,报丧鸡突然啄向青铜铃,铃身映出中转站的裂隙位置——就在殡仪馆骨灰堂的第三排骨灰架后。
“李师傅,多谢了。”周子夜将阳寿兑换券里的烩面纸钱塞给老人,李长根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工牌背面:“我也是黄泉的退休配送员,编号442,你父亲当年总说,他的444号是为了凑齐‘事事顺’,结果倒成了黄泉的催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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