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悦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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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巳时，只见一个男子神色慌张地冲进济善堂，大声喊道：“大夫们，快救救我媳妇！马车上有个难产的孕妇，已经流了好多血，稳婆说大人孩子怕是都保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啊！”温太医、苏瑶萱和林悦三位大夫听闻，立刻起身，快步来到门口。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内孕妇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三人赶忙将孕妇小心翼翼地抬到屋内床上。温太医、苏瑶萱纷纷上前把脉，查看孕妇情况，而后均无奈摇头，面露难色。

林悦见状，检查了一下孕妇状况，看向孕妇家属，问道：“如果我采用剖腹取子的办法，你们同不同意？”家属们一听，面露惊愕，其中一人说道：“剖腹？这可从没听说过，剖腹的人还能活吗？”旁边有人赶忙接话：“现在这种情况，不剖大人孩子都没救，剖了说不定还能保住孩子，哪怕只活一个，也比都没了强啊！”众人商议一番，孕妇的丈夫见事态紧急，最终咬咬牙同意了。

林悦迅速行动起来，她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仔细地为手术器具和孕妇腹部消毒，接着给孕妇注射了麻醉针。随后，她取出手术刀、羊肠线等手术用品，转头对苏瑶萱说：“苏大夫，麻烦您给我做助手。”温太医等男大夫因男女有别，不便在场，便都退了出去。林悦又吩咐店伙计：“守住门口，任何人不许进来。”

手术开始，林悦全神贯注，手中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孕妇腹部。腹腔打开后，她小心地拨开层层组织，找到胎儿。由于胎儿在腹中时间过长，取出时小脸憋得青紫，没有一丝哭声。林悦迅速将孩子倒过来，轻轻拍打屁股，又做了些简单处理，片刻后，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林悦将孩子交给苏瑶萱，便开始专注地进行缝合手术。她手法娴熟，一针一线仔细缝合，缝合完毕后，又认真包扎好伤口，清理干净床铺和孕妇身上的血迹。

两人做完这一切，走出房间，对焦急等待的家属说道：“恭喜，是个贵子。孩子个头偏大，产妇因营养不足、身体虚弱，胎位不正，这才导致难产。孩子重五斤六两，目前母子平安。”家属们听后，喜极而泣，纷纷跪地，对林悦和苏瑶萱千恩万谢 。

这时，孕妇的丈夫颤抖着站起身，他的双手因激动与紧张微微哆嗦，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是 五十 两白花花的银子。他满脸愧疚，带着几分局促，将银子递到林悦面前，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神医呀，这区区 五十 两银子是我付您的诊费，感谢您救了我妻儿两条命。这般闻所未闻的剖腹取子，最终成功救活了母子二人，这恩情重如泰山，五十两银子难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还望恩人不要嫌弃。”

林悦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过了那 五十 两银子。她深知，这每一两银子都饱含着这家人的感激与诚意，推辞反而会让他们心中不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这钱我收下了，你们也别太挂怀，往后好好照顾妻儿。” 言罢，她将银子放入药箱，实则进入空间。

林悦成功完成这场惊心动魄的剖腹手术后，整个济世堂内发出一阵惊叹。温大夫、苏掌柜，尤其是苏瑶萱，皆被林悦展现出的神奇医术惊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眼中，世间竟有这般闻所未闻的奇特医术，实在不可思议。温大夫此前曾目睹林悦当街救人的高超医术，此时虽也震撼，但还算能勉强接受。可苏掌柜苏宏远和苏瑶萱，却是头一回见识到如此超乎想象的诊疗手段，心中的震惊如汹涌波涛，久久难以平息。

苏瑶萱出身中医世家，对医术的痴迷程度极深，一直以来，她都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之前听闻温老太医对林悦当街救人的医术赞不绝口，自己的叔叔和父亲又邀请林悦前来坐诊，她看着眼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村姑模样的林悦，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然而，此刻亲眼见证林悦施展这神奇的剖腹手术，她彻底心服口服，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拜林悦为师。

苏瑶萱走到林悦面前，神色诚恳，恭恭敬敬地说道：“林大夫，您这医术实在让我大开眼界，我苏瑶萱愿拜您为师，还望您能收下我这个徒弟。”林悦闻言，微微一愣，连忙摆手说道：“苏大夫，您出身中医世家，医术高明，我年纪尚小，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您拜我为师，实在不妥。”苏瑶萱却心意已决，执着地说道：“林大夫，您莫要推辞，我是真心佩服您的医术，一心想要跟您学习。”

这时，温老太医走上前，语重心长地说：“林大夫，在医术上，本就只论技艺高低，不论年龄大小。苏瑶萱身为少有的女大夫，聪慧勤勉，若能跟您学习，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于她而言是难得的机遇，对您往后行医也能有个得力助手，诸多方便。”苏掌柜也在一旁为自己的女儿说情，附和道：“是啊，林大夫，瑶萱这孩子对医术的热忱您也看到了，就收下她吧。”

林悦见众人言辞恳切，盛情难却，犹豫片刻后，最终勉为其难地欣然接受。苏掌柜见状，立刻高声喊道：“店伙计，快端茶来，准备行正式的拜师敬茶之礼！”不一会儿，店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快步走来。苏瑶萱接过茶盏，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茶杯，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请喝茶。”林悦依照当地习俗，接过茶杯，轻抿一口。

饮完茶后，林悦扶起苏瑶萱，微笑着说道：“瑶萱，从今日起，咱们便是师徒了。但我更希望，咱们也是好姐妹。中医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宝藏，你有许多长处是我所不及的，往后咱们互相学习，互相交流，共同进步。”苏瑶萱眼眶微红，连连点头：“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谨遵教诲！”趁着济世堂暂无患者上门，林悦寻了个时机，主动走到苏瑶萱与温大夫身旁，神色认真地说道：“温大夫、瑶萱姐，我先介绍一下外科手术的一些常识、要点和注意事项。外科手术与咱们平日里接触的中医内科病症治疗大不相同，却也有着独特的妙处与关键之处。”

苏瑶萱和温大夫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赶忙拉过椅子，围坐在林悦身边，济善堂苏掌柜也凑到跟前，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也能听听吗？”林悦见状，微微点头，“当然可以。您请坐。外科手术首先注意的是要消毒，手术刀、手术器具乃至手术环境，都得做到一尘不染，稍有不慎，细菌感染，便会危及患者性命。”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根银针，比画着，“像这银针，若要用于手术，事前就得用煮沸之法，在沸水中蒸煮许久，确保无菌。”接着，她又详细讲解了麻醉的时机与剂量把控，以及手术过程中如何精准操作，避免对周边组织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三人听得入神，时不时提出心中疑惑，林悦都耐心解答。

讲解完理论知识，林悦话锋一转：“下一次我来坐诊时，咱们找个时间实操演练一番。瑶萱姐，劳烦你提前买一只活兔子回来。我来教你们如何解剖。”温大夫一听，脸上满是惊喜：“这可太好了，能亲眼见识这神奇的外科手术，机缘难得呀！”苏瑶萱同样激动不已，“师父，徒儿一定提前准备好兔子，早点掌握这门医术。”苏掌柜心不迭地说道，“我让店伙计去集市上多买几只养着，随时用着方便。”林悦三人齐声说道“太好啦！”日头西斜，天边被染成橙红色，余晖洒落在济世堂的招牌上。此时已至酉时，正是古代店铺收工关门的时辰。济世堂内，伙计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桌椅，关闭店门。林悦也准备告辞，她拿起药箱，与众人告别。

苏掌柜见状，赶忙上前说道：“林大夫，这天色已晚，您一个小姑娘独自回家，路途遥远，等会儿天黑了，实在不安全。要不您就在这儿住下，和瑶萱做伴。”林悦微笑着婉拒：“苏掌柜，多谢您的好意，我爹爹和堂兄会来镇上接我。而且我在镇上还有些事儿得办，我买了辆马车，还在铁匠铺订了些工具，今天得带回去。”说罢，林悦与众人挥手道别，转身走出了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