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符文师颤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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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山脉深处的锻炉城，矮人符文师的工坊弥漫着龙晶粉尘。托克扛着锻魂锤站在门前，锤头还沾着暮光森林的露水，木门上嵌着的矮人符文突然亮起——那是警示外族入侵的血红色。

“老巴林，是咱！”托克用战锤砸门，铁环撞击声震落门框上的熔岩牛排残屑，“带着人类王子来讨教符文锻造了！”门内传来金属器皿摔落的声响，接着是生锈齿轮转动的咯吱声，半扇门裂开条缝，露出只戴着齿轮眼罩的眼睛。

符文师巴林的右手缠着浸血的绷带，袖口露出的皮肤上刻满矮人咒文。他盯着爱德华胸前的龙鳞，齿轮眼罩发出蒸汽嘶鸣：“三百年了，人类又带着龙族的鳞片来骗锻炉之火？”他突然指向莉娅，“上次来的月神祭司，被你们钉在世界树残枝上烧死时，也是这样的银月印记。”

莉娅下意识护住胸前的水晶瓶，月神之水在瓶中泛起涟漪：“我母亲临终前说，矮人符文师的右手，能让共誓者的武器劈开偏见。”她解开绷带，露出掌心的月神印记，“您看，她的血和月神之水，至今还在滋养世界树新芽。”

巴林的齿轮眼罩突然卡住，蒸汽从接缝喷出。爱德华注意到他工作台上摆着半截断剑，剑柄刻着圣罗兰王室的日轮徽记——正是三百年前人类骑士焚烧月神殿时的武器。“我们不是来索要，”爱德华脱下衬衫，龙鳞在矮人锻炉的火光中泛着金光，“是来让您看看，龙族血脉也能成为锻炉的燃料。”

老符文师的右手不受控地颤抖，绷带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被龙鳞微光蒸发。托克突然扯开巴林的绷带，露出布满齿轮疤痕的手腕：“当年锻炉氏族被人类骑士砍断右手的，不止您一个！但殿下在熔炉前用龙血捞起锻魂锤时，连地心之火都为他共鸣！”他掏出从矮人地下城带出的设计图，“这是您哥哥老铁须的雷鸣战锤图纸，他临终前说，只有能让龙族与矮人共誓的人，才能让战锤成型。”

巴林的独眼突然湿润，齿轮眼罩滑落在地。爱德华这才看清，他的右眼早已被熔渣烧毁，眼窝处嵌着块龙晶碎片：“老铁须是我亲哥，当年他为保护精灵共誓者，被人类砍断右手扔进熔炉……”他抚摸着设计图上的锻炉纹章，“你们真的在月神殿废墟找到了世界树残枝？”

莉娅取出水晶瓶，瓶底的精灵文在锻炉火光中显形。巴林的手指划过瓶身，符文师特有的魔力让残枝嫩芽轻轻颤动：“这种共鸣……”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矮人烈酒，灌了一口，“雷霆咆哮能烧尽谎言，但烧不尽三百年的痛。人类王子，你敢让我在你龙鳞上刻下锻炉咒文吗？每道符文，都代表一位死在人类剑下的矮人共誓者。”

爱德华点头，龙鳞自动张开缝隙。巴林的右手虽然颤抖，指尖却精准如机械齿轮，蘸着自己的血在龙鳞上刻下第一笔——那是矮人语的“共誓”。当最后一道咒文完成，锻魂锤突然发出雷鸣，托克不小心松手，战锤竟悬浮在空中，锤头与世界树残枝遥遥共振。

“这是锻炉之魂的认可。”巴林扯下破旧的符文师长袍，露出布满锻炉疤痕的胸膛，“但战锤的锤头需要龙岛陨铁，锤柄必须用世界树残枝，而锤身……”他指向锻炉深处的熔岩池，“需要用暗影帝国的深渊熔炉余烬淬火——当年老铁须没能完成的淬火，现在该由你们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