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食人鱼群中的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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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的蓝光熄灭时，爱德华摔在湿滑的岩石上，雷鸣战锤的符文在黑暗中亮起，照见前方洞穴的穹顶垂挂着成串的发光水母。托克的矮人探照灯扫过水面，银月币的反光在食人鱼群中时隐时现——那些比战马还大的鱼腹泛着金属光泽，鳞片间嵌着圣罗兰王室的银月纹章。

“这些畜生吞了边境商队！”托克的斧头砍在鱼头上，龙晶倒刺擦出火花，“看它们的牙齿，被暗影帝国改造成了矿镐！”他突然从鱼腹里扯出半枚金币，币面刻着初代国王的齿轮纹，“是开矿的赏赐币，父亲说过，只有参与龙王心脏封印的矿工才能获得。”

莉娅的治愈术在爱德华肩上炸开冰花：“月神之光无法穿透它们的鳞片！”她银月印记亮起，勉强冻结最前排的鱼群，“爱德华，用战锤敲击水面！雷鸣战锤的震动能震碎它们的内耳！”

爱德华握紧战锤，鳞片覆盖的掌心与符文共鸣。雷光在水面炸开，食人鱼群翻着白肚上浮，却在触碰到他的龙炎时突然重组躯体，鱼鳍张开竟露出机械齿轮。“它们的脊柱被换成了暗影帝国的魔导核心！”爱德华的金瞳看穿鱼腹，“托克，攻击齿轮连接处，那里是弱点！”

托克的锁链勾住一条食人鱼，矮人烈酒浇在齿轮上：“尝尝铁须氏族的火焰威士忌！”火光中，齿轮融化的臭味混着鱼血，露出洞穴深处的青铜门，门上嵌着十二枚银币，每枚都刻着不同种族的图腾——人类的剑、精灵的树、兽人的狼首……

“是各族共誓的封印。”爱德华捡起一枚刻有龙族爪印的银币，龙血吊坠突然发烫，母亲的影像在币面浮现，“当年初代国王用龙王心脏做诱饵，让各族献出血脉铸成封印。托克，你的锻造笔记里有没有提到‘共誓银币’？”

托克擦拭着斧头：“父亲说过，每枚银币对应矿脉的一道齿轮。殿下，您看这些食人鱼的游动轨迹，正好拼成齿轮的形状——它们在守护封印！”他突然指着水面，那里漂着半具矮人尸体，腰间挂着和他同款的符文袋，“是铁须氏族的矿工，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些……”

莉娅的匕首插入水面，银月魔力掀起漩涡：“水流在逆时针旋转，和月神殿的星图一致。爱德华，用战锤敲击银币，按照精灵历法的月相顺序！”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这些银币里封存着当年被献祭的祭司灵魂……”

爱德华的战锤落下，第一枚人类银币发出钟鸣般的回响。食人鱼群再次涌来，这次它们的齿轮核心发出紫光，显然被封印的震动唤醒。爱德华左臂的鳞片剥落，露出底下流淌雷光的血管，他突然福至心灵，将龙血滴在银币上：“用血脉共鸣打开封印！”

银币吸收龙血的瞬间，青铜门浮现出齿轮纹路。托克眼尖地发现，每枚银币的图腾下方都刻着小字，人类银币上是“以剑为锁”，龙族银币上是“以心为钥”。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的话：“共誓者的战锤需要龙族的心跳来启动……”

“爱德华，你的鳞片！”莉娅惊呼。那些剥落的鳞片自动飞向青铜门，在门上拼出完整的龙王心脏图案。食人鱼群的齿轮核心同步爆裂，机械零件和鱼血一起落在地上，露出门后延伸的石阶，每一级都刻着龙语短句：“齿轮转动，龙王沉眠，共誓者的血，是钥匙也是锁链。”

爱德华踏上门前的石板，突然听见托克的抽气声。矮人正盯着最后一枚银币，上面刻着圣罗兰王室的太阳纹章，却在太阳中心嵌着齿轮：“初代国王用龙族精魄驱动齿轮，又用各族的共誓来封印自己的贪婪——这根本不是保护矿脉，是用整个大陆的血脉来囚禁龙王！”

水面突然炸开，一条巨鱼跃出，齿轮核心竟是颗深渊魔核。爱德华本能地挥动战锤，雷光却被魔核吸收，反而让巨鱼的鳞片硬化成钢铁。莉娅的冰箭射中魔核裂缝，爱德华趁机将战锤插入鱼喉，龙炎顺着齿轮纹路燃烧，巨鱼的嘶吼竟化作初代国王的声音：“共誓者啊，你是来延续封印，还是让龙王重生？”

银币的光芒突然全部亮起，在水面投出矿脉核心的地图。爱德华看着自己正在晶化的手指，终于明白为何王室诅咒要求三十岁前屠龙——那根本是初代国王设下的血祭，用后裔的龙族血脉维持封印。他转头望向托克和莉娅，两人的身影在水母光芒中摇曳，像极了当年被献祭的矿工与祭司。

“我们打开门。”爱德华握紧战锤，鳞片覆盖的嘴角扯出苦笑，“但不是为了延续齿轮的暴政。”他将最后一枚银币按进凹槽，龙血顺着纹路流淌，“如果龙王的心脏必须被摧毁，那就让我用战锤劈开它——连同圣罗兰家族的诅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