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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从城西贫民窟归来,指甲缝里那黑色泥垢,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好似在提醒着他那些亲眼所见的苦难。回到营帐,案几上的竹简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字记录着多日奔波的调查。他拿起狼毫,蘸饱墨汁,在摊开的羊皮地图上比划着,陷入沉思,用力过猛,笔尖竟三次戳破了纸张。昨夜在染坊,他听闻三个匈奴部落的马队,正围着被驱赶的秦国降卒,为抢夺荒地剑拔弩张。羊皮纸上,尚未干透的 “隶臣妾” 三字,在昏黄的烛光下,泛起暗红色,恍惚间,恰似暴动那晚,少年降卒脖颈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刺得赵括双眼生疼。
“大人,王使到了。” 亲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打断了赵括的思绪。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将碎陶片拼凑成 “军功抵罪” 的残字,这是降卒们曾有的诉求,也是这场混乱背后隐藏的关键。赵括小心翼翼地把陶片揣进怀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牧羊鞭。这牧羊鞭是今早从马厩老仆那里换来的,鞭柄缠着褪色的狼毛,握在手里粗糙硌人,却莫名让他感到踏实。王使的青铜车辇碾过碎石路,嘎吱嘎吱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赵括望向铜镜,镜中是自己一身粗布短打的模样,面容憔悴,神色疲惫,与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武安君形象大相径庭。刹那间,他想起父亲马服君临终前的叮嘱:“治军如烹小鲜,火猛则焦,火弱则生。” 这道理,如今用在治理当下这复杂局面上,同样适用。
王使从车辇上下来,头戴玉冠,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用丝绢紧紧捂住口鼻,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污浊不堪。踏入营帐,他目光挑剔地扫视一圈,只见蛛网横七竖八,地面杂乱无章,忍不住开口嘲讽道:“武安君这是打算与流民同甘共苦?” 赵括不动声色,伸手递上一碗麦酒,酒液里漂着几片干枯的艾草叶,散发着淡淡的苦味:“在下正在查降卒暴动的根源。” 话还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几个匈奴骑士押着一个赵国小吏闯了进来。骑士们身形魁梧,皮靴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在营帐内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
“这狗官抢了我们的草场!” 为首的骑士怒目圆睁,唰地拔出弯刀,刀刃寒光闪烁,映出赵括平静的面容。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他说马服邑的地,汉人能种,我们胡人就得喝西北风!” 被押的小吏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怀里半块发霉的文书掉了出来。赵括目光敏锐,一眼瞥见上面 “隶臣妾” 的字样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他蹲下身子,捡起文书,翻到背面,发现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牧羊图,线条稚嫩,笔触粗糙,一看便知是流民孩子的手笔。
“把刀收了。” 赵括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骑士的手像被施了定身咒,顿在了半空。赵括解下腰间的牧羊鞭,鞭梢轻轻扫过小吏的脸,这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小吏吓得浑身一颤。“你可知道胡人为何放牧?” 赵括并不指望小吏回答,转而面向王使,神色严肃地说:“去年冬天,这些部落用三百头羊换了赵国二十石粟米,这笔账,王上的账本可记着?” 王使原本傲慢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帐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能清晰地听到艾草叶在酒碗里沉浮的细微声响。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马厩里传来阵阵马嘶声。赵括独自来到马厩,伸手抚摸着一匹老马粗糙的鬃毛,那触感就像砂纸一样。隔壁草料场的马似乎也受到惊扰,此起彼伏地嘶鸣着。这时,一个身形瘦小的匈奴少年悄悄靠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块风干的羊肉,塞到赵括手中。少年手腕上戴着银质的狼头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草原勇士的荣耀象征。“汉人说我们是蛮夷。” 少年操着生硬的赵语,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可我们的羊,能给生病的孩子下奶。” 赵括望着月光下少年清澈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底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起药铺老板说的 “换一副心肠”。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坎上。
从那之后,赵括开始频繁地在各部落间奔走。在鲜卑人的帐篷里,熊熊篝火燃烧,老萨满手持兽骨,口中念念有词,正在进行神秘的占卜仪式。骨头上的裂纹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错综复杂,竟像极了马服邑周边蜿蜒起伏的山脉。“汉人律法像铁笼子。” 萨满的声音低沉沙哑,喉结在鹰骨项链下滚动,“我们的勇士,宁可死在马背上,也不愿被这律法束缚。” 赵括环顾四周,注意到帐篷角落堆着几个陶罐,走近一看,上面刻着与秦国降卒相似的求粮字样,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深深的无奈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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