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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邯郸王宫,被彻骨寒意紧紧裹挟。宫墙、殿宇覆着一层薄霜,在黯淡天光下泛着冷硬光泽,恰似一座巨大的冰窖。踏入殿内,铜鹤灯的烛火在刺骨寒气中挣扎跳动,光晕昏黄黯淡,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无情吞没。赵括身着厚重铠甲,阔步而来,铠甲碰撞发出沉闷声响。狼头纹剑穗因凝结冰碴,僵硬如铁,扫过丹陛,发出细碎 “簌簌” 声,在空旷寂静的宫殿内悠悠回荡,似在奏响变革前的序曲。他左手紧攥一摞羊皮信札,由玄鸟纹丝带细密缠绕,散发着淡淡的膻味,那是来自遥远河套的气息;右手稳稳捧着《胡垦令》竹简,这卷竹简承载着无数期望与革新蓝图,此刻仿若有千钧之重。
“我赵人贵胄,怎能与戎狄同列?” 平原君赵胜猛地起身,怒目圆睁,手中玉笏重重砸向身旁青铜鼎。“当啷” 一声巨响,恰似平地惊雷,惊得殿角栖息的寒鸦扑棱着翅膀,仓皇飞起,聒噪声愈发衬得殿内气氛紧张压抑。赵胜身后,七姓贵族身着华丽深衣,绣着各自家族独特纹章,神色倨傲。然而,赵括目光如隼,敏锐捕捉到他们袖口处若隐若现的秦锦暗纹 —— 这是郭开当政时,秦国为拉拢赵国贵族所赠,如今竟成了这些贵族暗中通秦的隐秘罪证。“依此令,楼烦小儿与我赵氏子弟同爵,这成何体统?” 赵胜满脸怒容,再次高声质诘,声音在殿内久久盘旋,震得人耳鼓生疼。
赵括神色沉稳,手指缓缓摩挲剑鞘上的马服纹。三年前显阳殿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剑鞘上那道深刻凹痕,是当年战斗的残酷见证,此刻触摸,竟似仍残留着往昔的温热与热血。他不疾不徐解开羊皮信札,最上层那幅 “胡汉共耕图” 在昏黄烛火下徐徐展开。图中,左边汉人农夫奋力驾驭铁犁,翻耕土地,新翻开的泥土散发着希望的气息;右边胡族骑手跨着骏马,身姿矫健,眼神警惕地守护在田地旁。两幅图中间,一块块双籍木牌整齐排列,连接成阡陌纵横的农田,寓意着胡汉之间的交融与合作。“这是史莫奇族长亲手绘制,” 赵括伸出手指,指尖停留在图中胡汉孩童共同高举玄鸟旗的细节处,“他的长子,此刻正在河套护垦校尉图门赤麾下,为守护这片土地浴血奋战。”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敲击在众人的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宗正卿赵良眉头紧蹙,满脸不悦,手中玉珏重重磕在案角,发出清脆声响。“牧民懂礼义吗?知晓典籍吗?” 他目光扫过赵括手中竹简上的 “胡汉双籍制” 条款,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质疑,“昔日晋文公驱逐戎狄,以此壮大晋国。如今我赵国反倒与戎狄同爵,这岂不是背弃周礼,屈从蛮夷?” 赵良言辞激烈,他的话引得部分贵族低声附和,一时间,殿内议论纷纷,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穿透厚重风雪,由远及近。众人纷纷转头,望向殿门。只见墨玄身披铁刃甲,裹挟着河套的凛冽寒气,大步闯入。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青铜匣,匣上寒霜未融,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光芒。墨玄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急切:“河套急报!” 他打开青铜匣,匣中十二支狼头令箭整齐排列,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冷寒光,令人心生寒意。“匈奴右贤王派来二十名质子,求购赵制量器。” 这一消息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殿内掀起轩然大波,众人的议论声愈发嘈杂,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
幼主坐在御案后,原本安静的他,听到这一消息,手中王玺不自觉在案上轻轻一响。少年天子微微低头,手指缓缓抚过案头的胡汉双籍竹简 —— 这是赵括上月精心准备,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的。竹简正面刻着秦篆,背面则是匈奴文,详尽记录着河套首批屯田的丰硕成果。“诸位可还记得,” 幼主抬起头,稚嫩的声音带着未变的童声,却在这空旷的金銮殿内,因四周墙壁的反射,带着阵阵回音,显得格外庄重,“武灵王胡服骑射时,谁又曾分胡汉?”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贵族们,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坚定,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什么。
平原君赵胜听到这话,原本高高举起,准备再次发难的玉笏,顿在了半空。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二十年前,那时他随赵武灵王巡视九原郡,亲眼目睹老赵王将匈奴王子抱上自己的战马,那一幕,彰显着赵武灵王打破胡汉隔阂的坚定决心。此刻,看着幼主案头的《胡垦令》竹简,赵胜心中一惊,那竹简上的刻痕,竟与当年武灵王的胡服诏有着惊人的相似 —— 那是用匈奴狼毫笔锋,蘸着墨汁,以独特的赵隶字体书写而成,仿佛在诉说着赵国与胡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在提醒着众人,赵国曾有过的辉煌变革。
“胡汉同爵,并非贬低我赵人贵胄,而是在扩充贵胄之数。” 赵括见状,再次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若洪钟鸣响。他解开第二道信札,露出一张楼烦族的盟誓羊皮,羊皮边缘,三十七个狼爪印与汉人手印相互交错,密密麻麻,宛如一幅独特的画卷,记录着胡汉携手的历史。“当胡族骑士手持汉弩,死守烽燧,抵御外敌;当汉人屯长学会用匈奴语清点牧群,管理牧场,他们共同守护的,难道不是我赵氏的江山社稷?” 赵括情绪激动,说着,忽然 “唰” 的一声抽出断云剑,剑刃在幼主案头玄鸟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似在诉说着守护的决心。“诸位可知,图门赤的护垦校尉印,用的正是当年武灵王赐给匈奴左贤王的狼首纽?” 这一惊人的事实,如同一记闷雷,在殿内炸响,让原本喧闹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七姓贵族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赵括趁热打铁,翻开《胡垦令》第十二款,竹简边缘用火漆封着河套十二族长的联名印,鲜红的火漆在烛光下格外醒目,仿若在宣告着这一命令的权威性。“贵族子弟欲入仕途,需在垦区服役三年。”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赵良那已然发白的鬓角,“赵宗正的三公子,上月在马服邑丈量草场时,可曾见过胡族牧人用狼粪烤麦饼?那艰苦的生活,却也孕育着坚韧与希望,难道不是我赵国子民共同奋斗的写照?” 赵括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旧贵族们的偏见与傲慢,让他们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好个胡汉共耕!” 平原君赵胜突然冷笑一声,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一卷黄绢,猛地展开,动作带着几分气急败坏。“这是邯郸贵胄联名书,恳请王上维系祖制。” 他的玉珏重重按在绢首,三十七枚贵族印玺在烛火下泛着暗红色的光,仿佛在诉说着这些贵族对旧秩序的顽固坚守,对变革的抗拒。“若依此令,我赵氏封地又该如何处置?” 赵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愤怒,也是对自身利益受损的深深担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幼主的手指悬在王玺上方,犹豫不决。他的目光,忽然望向赵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是显阳殿血战时,面对生死抉择时才有的坚定神色,此刻,这份坚定又在他眼中重现。“相父的军功田宅制,” 幼主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殿内回荡,“可曾算过宗正府的河间封地?” 这一问,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再次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赵良,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击中要害。
赵括不慌不忙,解开第三道木牍,露出泛黄的《赵律?田亩篇》残页。“孝成王三年令:‘封君之地,需按双籍法重勘。’” 他指向木牍空白处新刻的楔形印记,声音沉稳地说道,“宗正府的牧场,比户籍多报了三百顷 —— 这些隐田,难道不该分给护垦有功的骑士们?他们为守护赵国边疆,流血流汗,不应被忽视。” 赵良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他认得那楔形印记,那正是当年赵奢在阏与之战前,为确保军粮准确无误,亲自重勘军粮时留下的独特标记。此刻,看着赵括手中缠着当年赵奢用过狼皮绳的断云剑,赵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大难即将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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