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天下已乱，转眼一月 全军覆没，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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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已乱，转眼一月 全军覆没，惊天

你只笑着道，“公孙娘子，孑然一身不好吗？”</p>

公孙娘子眼波流转间，“只是多年没有遇到心动的男儿。”</p>

“世间的女子又有那个不怀春，仰慕少艾!”</p>

临别时，她忽而正色，“燕王非易与之辈，公子是君子……请务必小心珍重。”</p>

她在紫潇阁时燕王是其背后最大的金主，了解其秉性!</p>

你看着女子那抹茜色身影远去，出了这汴京，天大地大，从此山高路远，再难相逢。</p>

日子依旧平静如常！</p>

梧桐却总觉得谢府内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p>

你嘱咐梧桐没有必要就不要出门，要是出门就让阮夫人陪着。</p>

梧桐给阮夫人换上衣服，戴上斗笠，如同一个女童一般。</p>

阮夫人一身本事都在水兽上，却也是点燃神火的修士，她虽性情怯懦，但一身控水之术已臻化境。寻常碗中清水在她手中，可凝为穿石裂墙的利箭，威力远胜中三境修士。</p>

最难得的是她水遁之术强横，若遇危险，带着梧桐借汴京四通八达的水路遁走绝非难事。</p>

转眼一月过去，汴京城面上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p>

只是梧桐偶尔从菜市归来，总会带回些不寻常的消息——米价已悄然翻了几番，有时甚至有价无市。</p>

九大姓的粮市便在这种情况下风风火火开启。</p>

这日清晨，院门又被叩响。</p>

来的竟是那日大观园中遇见的薛怀安一行人，除他之外，柳子馨携着两位花魁，梅青苏与罗素素亦在其列。人人手中皆提着锦盒包裹，显是备了厚礼登门。</p>

单是“二先生剑道传人”这个身份，便值得他们专程拜访。</p>

你含笑将众人迎入院中，罗素素眸光微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堂堂谢家子嗣，竟蜗居于此？</p>

虽早闻谢观在族中处境艰难，却不想窘迫至此。然而更令她讶异的是……</p>

院中虽简朴，却纤尘不染。更奇的是，自门内至墙角，层层叠叠堆满了各色礼匣，有些甚至因无处安放而摞得老高。其中不乏珍玩异宝。</p>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珍玩，竟被主人漫不经心地堆在屋檐下，任由风吹日晒，仿佛只是寻常杂物。</p>

薛怀安目光扫过院落，原本心中揣测——谢观或许不过是侥幸得了二先生青眼，才有今日地位。</p>

此刻却彻底消散。</p>

望着这般处境下仍从容自若的陋室主人，他眼底不由浮起几分敬意。</p>

君子出身卑微，非君子之过也!</p>

众人闲聊之后，逐渐转为正事!</p>

梅青苏把玩着茶盏，“近日江南道运往汴京的漕粮，十船竟减了七八。”</p>

他眉头紧锁，“照此下去，不出月余，平准局的粮仓怕是要见底。”</p>

话未说尽，在座众人却已心知肚明——若真到了那一步，汴京的米价怕是要天价。</p>

薛怀安冷声道，“九大家的粮仓早该盈溢，偏要任其霉烂在其中，也不肯漏一粒粟米赈济。”</p>

“倒像是故意等着看苍生啼饥号寒。”</p>

薛怀安感叹一声，“昔年史公言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如今……”</p>

“朱门竟与饿殍争糠秕，为强盗也!”</p>

“汴京城的朱门绣户里，儒家之道早被烹成了八珍玉食。”</p>

梅青苏提醒道，“二公子，还请慎言。”</p>

薛怀安会意，却反而提高声调：“怎么？若是苏相初入朝堂我自然敢说是海内澄清……就算是到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敢说千古一相。”</p>

他语气多了几分激动，“可是看看现在，人会变的，当年那个陋巷下棋的……”</p>

“九大姓成什么了，高门贵族……”</p>

茶杯中映出他眼底一片讥诮：“九大姓？什么簪缨世族，不过是一群……”</p>

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说道心头惆怅之事，“观公子，有烈酒吗？”</p>

边上的女子周芷柔微微欠身开口道，“薛公子这几日劳累，还请公子见谅。”</p>

你笑道，“薛兄是真性情，梧桐，拿来那坛竹叶青。”</p>

罗素素等人早已习惯这位薛家二公子的做派——分明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却偏生一副忧国忧民的肝肠。</p>

在这朱门绣户间，倒真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p>

薛怀安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溅出酒水：“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我入了翰林却不愿赴任。”</p>

一杯酒下肚……两杯酒，许是这几日在汴京闲逛，心中苦闷，酒入愁肠。</p>

“薛怀安惭愧，惭愧……燕王说过，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p>

“大齐高祖说，开万世之太平，可是了……可我薛怀安，不过是个见不得苍生苦，却又救不得苍生的无用书生啊！”</p>

柳子馨扶额看着这位薛家二公子，在小院之中举杯对着青天白日，脸色喝的红艳艳，一个劲的感叹，有点像市井之中的醉汉!</p>

她感觉有点丢……脸!</p>

相反的是，对面的观公子执盏的指节如玉，连衣褶都似工笔描画般妥帖，脸色如沐春风。</p>

两者对比，云泥之别。</p>

薛怀安忽然倾身向前，醉眼灼灼似燃着火：“观公子，若换作是你——身居庙堂之高，手握扭转干坤之权，当如何？”</p>

你执盏的手微微一顿，缓缓道，“未曾登临绝顶，怎知高处风寒？”</p>

“自是不知!”</p>

梅青苏眸光一闪。这位观公子虽温润如玉，待人亲和，谈笑间却总似隔着一层薄雾，不吐露心声，叫人摸不清深浅。</p>

梅青苏忽然话锋一转：“说起这个，观公子以为江南叛军之乱，何时能见分晓？”</p>

他笑道，“总盼着早些天下太平，我们这些生意人才好开张做生意。”</p>

微风掠过庭前梧桐，沙沙叶响中，</p>

你沉默片刻：“或许.这天下再难有真正的太平了。”</p>

“汴京也不会是乐土!”</p>

梅青苏眉头一皱：“公子是说赤目军能成气候？可定远侯已将残部围困半月之久……”</p>

罗素素也是道，“叛军粮道早断，而且看其行军布阵虽是有章法，可是本就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敢正面作战，只有溃逃，如今更是退无可退!”</p>

你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轻声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道理，放在哪儿都一样，大齐已经开国千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