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机械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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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械化左足刚触及第三层甲板，液态金属海突然沸腾如怒兽。那些从归墟海沟回涌的青铜溶液，在飞岛底部形成逆时针漩涡，将整支先锋队拽向深渊。副将的磁石镊子还未掷出，最前排的三名士兵已被金属触手缠住脚踝，转瞬间晶化成青铜雕像。

“退到震位！”苏无音残存在罗盘中的意识脉冲炸响耳膜。墨九霄的流火窍突然痉挛，左臂不受控地插入金属海——银色流体顺着经络逆流，视野里浮现出二十年前姬无月调试熔炉的画面：她将星尘溶液浇在婴儿时期的自己身上，液态金属正是从那时起蛰伏在血脉深处。

金属海突然隆起三丈高的浪峰。浪头里裹挟着先锋队的机械残骸，那些被吞噬的士兵瞳孔晶化，胸口浮现出与墨九霄相同的流火窍纹路。当第一波金属浪拍碎磁石屏障时，他的右眼突然渗出玄冰髓结晶，透视到海底更恐怖的景象——三百具青铜棺椁正在溶解，释放出初代偃师调试的纳米机械群。

“滋啦——”

流火窍彻底暴走。墨九霄的左臂增生出数百条液态触须，先锋队残存的士兵突然集体转向，他们的机械义眼迸出初代认证码的红光。当第一个士兵的链锯剑劈来时，他看清对方脖颈后的微型罗盘残片——正是三日前在陨铁坑回收的部件。

金属海在此刻分裂成两道漩涡。墨九霄被暴走的流火窍拖向漩涡中心，液态金属顺着鼻腔灌入肺叶。窒息前的刹那，他看见海底升起巨大的青铜残骸——那具机甲胸口的蟠龙纹章虽被腐蚀，仍能辨认出当朝皇帝的专属徽记，断裂的机械臂上还挂着半块御林军的虎符。

墨九霄的瞳孔被液态金属填满的瞬间，流火窍的毒素突然逆流。那些灌入肺叶的青铜溶液在血管里凝结成音叉阵列，将初代偃师的意识脉冲转化为可识别的信号——二十年前皇帝亲征蓬莱墟的惨烈画面，正以声波的形式在脑内重构。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