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碑烬长生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林夜的最后一丝意识在晶化的青铜茧中苏醒，每一寸魂体都烙印着劫主的胃囊纹路。他的瞳孔分裂成九重，每重瞳仁里都蜷缩着个嘶吼的姜禾，她们颈后的红莲纹正被青铜菌丝寄生。茧壳外传来血肉蠕动声，他抬手轻触内壁，指尖竟穿透晶石，沾满初代劫主的胃液。

\"该进食了...\"

苏怜雪的声音裹着金属摩擦声渗入茧壳。林夜的脊椎突然暴长骨刺，刺破茧体时带出腥臭脓血。外界已非无妄海，而是由劫主胃囊演化的碑林——每块血肉碑石都刻着长生者的名讳，碑顶生长着跳动的琉璃心。最近的碑面浮现姜禾第七世的死状，碑底钻出的青铜藤蔓正将她的残躯缝入碑体。

林夜的白骨手掌按上碑面，霜火本源突然失控。火焰中浮现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初代劫主的诞生祭坛上，九百名长生者自愿剜心献祭，他们的婚契锁链缠成肉茧，茧中孵出的正是生着林夜面孔的青铜蠕虫。

\"原来我亦是祭品...\"他捏碎琉璃心，碑石炸裂时喷出的血雾凝成苏怜雪残魂。她的嫁衣爬满青铜菌丝，指尖缠绕的胃囊经脉刺入林夜眉心：\"师兄终于记起，自己才是最初的饵料？\"

剧痛化作记忆洪流：混沌初开时，林夜为求长生剖开自己的胃囊，将七情六欲炼成初代劫主。此后每世轮回，不过是用婚契锁链将道侣炼成饲劫的饵料，而姜禾正是他选定的最终容器。

血肉碑林突然暴动，所有碑石裂开人嘴。林夜被青铜藤蔓拽入最大的碑体，内壁上钉着九百具无皮尸傀——每具尸傀的脊骨都刻着他的生辰八字。尸傀们突然仰头，喉管中钻出带齿舌苔，舌苔末端卷着染血的婚契锁链。

\"剜心的滋味可好？\"姜禾的声音从锁链中渗出。林夜暴起扯断三根舌苔，脓血溅上碑壁时浮现寒玉洞窟的真相：当年冰棺中的苏怜雪早已被劫主寄生，他剜心的那刀，斩断的不仅是情丝，还有自己最后的良知。

青铜碑体突然融化，裹着林夜坠入胃囊深渊。底部漂浮着初代劫主的本源肉球，球体表面裂开无数张人嘴，每张嘴都在咀嚼姜禾的某世残魂。当他触碰肉球时，九重瞳孔同时淌出血泪——泪珠里沉浮着所有被他饲劫的长生者，他们的婚契锁链正缠绕成新的青铜茧。

\"时候到了...\"

苏怜雪的残魂在胃酸雨中凝聚，菌丝嫁衣下伸出带刺触须。林夜的白骨身躯突然晶化，劫主的胃囊纹路在体表游走。他撕开胸腔，扯出团跳动的胃瘤——瘤内冰封着真正的初代劫主本源：半颗刻满婚契符文的琉璃心。

血肉碑林在此刻崩塌，所有碑石凝成青铜巨剪。林夜手握巨剪刺入琉璃心，刃口触及核心的刹那，姜禾的尖啸穿透九重胃囊——她的剑骨从劫主残躯破出，骨缝中钻出的却是苏怜雪的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