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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宣政元年,贺兰山缺处寒风似刀,将漫天黄沙卷成黄龙直扑雁门关。宇文邕金盔铁甲立於关楼之上,身后「周」字大旗被狂风撕得猎猎作响。城下十二万大军列阵如铁,却掩不住兵甲间弥漫的萧杀之气——柔然可汗阿那瑰率十万控弦之士,联合匈奴残部呼衍部,正陈兵於百里外的狼居胥山,更有幽冥恶煞随阵而来,端的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蔡佳轩负手立於关前土丘,青衫被风扯得笔直,腰间雌寒光剑嗡嗡震颤。身旁王嘉馨一袭白衣胜雪,九龙剑穗在风中翻卷如赤练,素手轻按剑柄,眼波却望向天边残阳:「君可闻昨夜鬼哭?贺兰山麓埋骨十万,今皆为柔然巫觋所控。」
话音未落,忽闻北方天际传来闷雷般的蹄声。蔡佳轩远眺,见沙尘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幢幢黑影,似人非人之姿在沙雾中时隐时现。为首者骑着浑身燃火的巨狼,头顶双角如枯树杈桠,正是柔然巫神殿供奉的「狼王」忽律,其身后五团黑雾翻涌,隐约可见青面獠牙之形,正是从幽冥界招来的「五瘟鬼使」。更远处,一骑红纱女子踏沙而来,八尾狐尾在身后舒卷如锦屏,正是匈奴残部豢养的妖神燕姬。
「相公,」王嘉馨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凉,「今日之战,或为你我终局。」
蔡佳轩转头,见她鬓边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却掩不住眸中清光如冽泉:「当年广寒门拾簪,便知与卿生死相牵。今日纵是幽冥路,亦当携手同行。」说罢抽剑出鞘,雌剑寒光映得黄沙皆碧,王嘉馨亦拔剑,雄剑龙吟与之相和,双剑共鸣之声直上九霄。
柔然军阵中率先杀出的并非铁骑,而是那五团黑雾。但见黑雾所过之处,士卒纷纷抱头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生疮,不过呼吸间已化为黑血腐肉。宇文邕惊道:「此乃幽冥鬼神!」急令军医上前施针,却见银针甫触士兵肌肤便化为黑水。
蔡佳轩挥剑斩向最近的鬼神,剑气过处黑雾却如流水般散开,转瞬又在十丈外聚形。耳中忽闻王嘉馨清喝:「此鬼无形,需破其本命灯!」抬眼望去,见她足尖点地掠向左侧山岗,白衣翻飞间手中雄剑已挑飞三盏青铜鬼灯。原来五位鬼神以「五毒灯」为凭依,灯在魂不灭。
蔡佳轩心领神会,旋身挥剑斩向右侧鬼灯。忽觉颈后阴风骤起,回头见一青面鬼使利爪已及面门,当下不躲不闪,屈指一弹剑柄,雌剑突然转向,以剑脊拍在鬼使额心。那鬼使发出刺耳尖啸,黑雾中隐约可见一枚锈迹斑斑的令旗——正是柔然巫觋以百人血祭炼制的「勾魂旗」。
「小心!」王嘉馨的呼声被风沙撕得破碎。蔡佳轩骤觉脚下大地震动,低头竟见无数枯骨从黄沙中破土而出,骨爪紧扣他的脚踝。抬眼望去,整片战场已被幽冥鬼火笼罩,柔然骑兵趁机掩杀过来,马蹄下踏碎的不止是尸骨,更是北周士兵的肝胆。
王嘉馨挥剑斩落一盏鬼灯,却见燕姬的八尾狐火已烧到关下。那狐火非红非紫,却是诡异的青白色,触之即燃魂魄。一名偏将举刀相迎,刀身竟在狐火中化作飞灰,连人带甲瞬间只剩一具焦黑骨架。
正当战局胶着之际,忽闻狼嚎声穿云裂石。但见狼王忽律纵身跃起,化作丈许高的巨狼,皮毛下隐约可见跳动的鬼火,口中喷出的竟非涎水,而是黑红色的幽冥毒雾。它前爪踏碎一辆战车,仰头对着冷月长嚎,声音中竟带着千年怨毒——原来这狼王本是五胡乱华时被屠杀的匈奴贵族,死后怨气不散,被柔然巫觋以活人血食豢养着。
蔡佳轩挥剑斩向狼首,却被毒雾逼得连连后退。王嘉馨见状,抖手掷出九龙剑穗,赤练般的剑穗缠上狼爪,却听「滋啦」一声,剑穗竟被毒雾灼出缕缕青烟。狼王甩头甩尾,将数名士兵扫得血肉横飞,转头又盯上了关楼上的宇文邕。
「陛下小心!」蔡佳轩疾呼,不顾毒雾灼面,御剑直扑狼王面门。雌剑寒光在狼目中映出细碎光芒,却见狼王突然后退半步,前爪重重拍在地上。刹那间,贺兰山麓无数古墓轰然炸开,无数披甲骷髅持戈而起,正是当年战死的匈奴士兵阴魂,被狼王以「控尸术」唤醒。
王嘉馨素手结印,清喝:「往生咒!」但见她周身泛起柔和金光,梵音随剑气散播开来。那些骷髅听到咒音,持戈的手纷纷颤抖,竟有不少松开兵器,面朝贺兰山方向跪下——那里曾是他们的故乡。然而狼王狂啸不止,更多骷髅还是挥舞着锈刀扑来。
燕姬的八尾狐火此时已烧到关前护城河。但见她轻挥衣袖,狐火便化作无数火鸦腾空,每只火鸦眼中都映着士兵们惊恐的脸——这是她采补千人魂魄后修成的「摄魂火」,专烧人心头三魄。
一名年轻士兵被火鸦扑中,顿时双目空洞,举刀砍向战友。王嘉馨挥剑斩灭火鸦,却见那士兵已七窍流血而亡,死前眼中仍映着自家襁褓中的孩儿。她心中一痛,险些握不住剑柄——这些日子见惯了生离死别,却总难习惯人命如蝼蚁。
蔡佳轩见她分神,急扑过来替她挡下一记狐火。青衫下摆瞬间被灼穿,露出腰间那枚早已裂痕累累的王氏玉佩——当年在长江渡口,她掷玉佩断亲缘,如今这玉佩竟成了两人相守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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