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欺负你们读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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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的格位之论,令郑仲夔震愕不已。
但此时此刻,郑仲夔都快笑死了,眼前场面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滑天下之大稽。
李佑,竟也在断章取义!
然堂下师生二百余人,连提学副使柳玭亦在其中,竟无一人察觉李佑在鬼扯。
柳玭身为督学,虽为名儒,却主修古文经学,通读过《孔颖达疏》已算难得,岂会去翻检全套《孔氏文集》?
“蔚然兄,你这弟子,当真是……妙不可言。”郑仲夔憋着笑。
张守义奇道:“他在胡言乱语?”
郑仲夔摇头:“倒也不全是。大体意思不差,只是在劝寡妇改嫁一事上,你这学生故意断章取义,欺负在场诸位没读过《孔氏文集》。”
“孔颖达究竟如何说的?”张守义追问。
郑仲夔笑道:“陈师中之妹丧夫欲改嫁,孔颖达劝其守节,终究没劝住。”
“咳咳咳!”张守义被口水呛到,面色涨红。
郑仲夔更觉有趣:“你这学生狡黠得很。他拿孔颖达的原话,生生将‘劝守节’掰成‘劝改嫁’。可若通读孔氏着述,他这断章取义,竟又暗合孔颖达本意。”
“此话怎讲?”张守义听得糊涂。
郑仲夔解释:“孔颖达对寡妇改嫁之态度,不过三点:赞许守节,同情改嫁,反对殉夫。陈师中之妹改嫁另有隐情,其亡夫亦是孔颖达故交。孔颖达素日主张,若夫死而家中上有高堂、下有稚子,妇人当守节以持家。他劝陈师中之妹守节,正为此理。”
“原来如此,”张守义恍然,又问,“他就不怕被拆穿?”
郑仲夔笑言:“你这学生精得很。《孔氏文集》足有百卷,能通读之人自能悟透真义,岂会当场拆穿?而欲反驳者,又哪有耐心逐卷查证?”
张守义追问:“就不怕有人真去查经义?”郑仲夔反问:“如何查?《孔氏文集》无详细目录,且孔颖达另有注疏传世,真要找出那篇文章,少则十日半月。”
张守义来颔首:“此子……聪慧过人,吾心甚慰。”
别看满座师生皆为孔颖达语录所震撼,待辩会散场,未必有几人肯潜心研读其着作。即便有人起意,也难坚持数日。
真能沉心苦读之人,必能领会孔颖达真意,又怎会拆穿李佑的“机巧”?
若有朝一日李佑“翻车”,反倒是喜事——证明他已名动天下!
……
李佑继续翻看手中笺纸,旋即寻得新内容:“陈先生,在下再读一段,出自《孔颖达疏》,想必先生少年时也曾读过。”
陈立德确曾读过《孔颖达疏》,却已是数十年前之事。
见李佑又要引孔颖达语录,陈立德下意识后退,只想速速逃离这尴尬境地。
李佑朗声道:“原文冗长,容在下简述大意。簿权县有一妇人,因丈夫家贫难继,欲求和离。孔颖达弟子言:‘夫妇之义,岂因家贫而轻弃?官府必不允。’陈先生可知孔颖达如何作答?”
“自然是……”陈立德支吾,他已不敢再妄言——这与他记忆中的孔颖达判若两人。
李佑笑道:“孔颖达言,此事不可偏听偏信,当细查夫妇双方情由。若果因夫之过而致妻难以为继,则不可拘泥于纲常大义。”
他突然顿住,环视全场师生,高声道:“孔颖达之语已明:纵有‘嫁从夫’‘夫为妻纲’之说,若丈夫有大过,妻子亦可求离,官府亦当准离!此非男女平等、夫妻平等乎?”
辩场鸦雀无声,众人的理学认知再度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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