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探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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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好兴致。\"陆九霄弯腰捡起地上的\"霍氏秘录\"，指尖划过\"血契\"二字时顿了顿，\"上回在老井边说查案，这回又来祖宅翻旧书——你到底在找什么？\"

林小跳扯了扯被踩皱的衣袖：\"陆捕头，我正在查血字悬案！

你看这纸上写的......\"

\"够了。\"陆九霄把秘录往怀里一收，\"跟我回衙门。

私闯民宅、藏匿证物，这些罪名够你在牢里喝三天凉粥。\"

捕快们刚要上前，密室里突然响起\"沙沙\"声。

林小跳抬头，只见石桌上的《镇邪要术》正自动翻页，泛黄的纸页停在某一页，上面画着只白狐，眼睛处用朱砂点得通红，血珠似要滴下来。

\"那是......\"霍无赖的声音从银簪里漏出来，\"我奶奶的手札！

她当年......\"

\"什么声音？\"陆九霄皱眉，手按在刀柄上。

林小跳急得直跺脚：\"陆捕头你听我说，这密室里的东西跟血案有关！

上个月东街的王屠户死时，墙上的血字就是'白狐现'；前儿西市的绣娘死，血字是'血契成'......\"

\"所以你就私自翻查？\"陆九霄打断她，\"林姑娘，查案是官府的事。\"他冲捕快使了个眼色，\"带回去。\"

捕快刚要抓林小跳的胳膊，密室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细细的，像婴儿啼哭，跟昨晚楼下那声一模一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木柜后的阴影里，蹲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眼睛泛着幽绿的光。

\"白狐！\"有捕快喊出声，火把\"啪嗒\"掉在地上。

林小跳趁机弯腰捡起《镇邪要术》，瞥见白狐脚下有团黑影正往她脚边爬——是道血痕，从木柜底下蜿蜒而出，在地上汇成个\"走\"字。

\"陆捕头！\"她扯住陆九霄的衣袖，\"这狐狸......\"

\"闭嘴！\"陆九霄甩开她的手，抽出腰刀指向白狐，\"拿下！\"

白狐\"嗷\"地叫了声，窜上木柜顶。

密室的烛火突然全灭，黑暗里传来\"咔嚓\"一声——是木柜倒了。

等火把重新亮起时，白狐已没了踪影，只剩木柜后的墙上多了个洞，冷风从洞里灌进来，带着股湿漉漉的苦香。

\"走！\"陆九霄拽着林小跳往洞外走，\"这里邪性，先回衙门！\"

林小跳被推搡着出了密室，迎面撞上祖宅的老井。

月光从井栏上的缺口照下来，水面浮着片杏叶——是后墙那棵老杏树的叶子。

她正想回头看霍无赖，突然听见街角传来\"当啷\"一声，像有人敲梆子。

\"谁？\"陆九霄喝问。

阴影里走出个穿灰布衫的老妇，背对着他们，手里端着个黑陶碗，碗里飘着缕白气。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没踩在地上，灰布衫下摆沾着些暗黄的水渍，看着像......

\"孟婆汤？\"霍无赖的声音突然在银簪里炸响，\"她碗里的是......\"

\"什么？\"林小跳刚要问，老妇突然转过半张脸。

她的皮肤白得透光，皱纹里渗着水珠，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发青的牙齿。

\"小跳姑娘，\"老妇的声音像破风箱，\"该喝碗茶再走啊。\"

陆九霄的刀\"呛啷\"出鞘，老妇却\"噗\"地笑了，身影渐渐消散在夜色里。

井里的水面突然翻涌，浮起张泛黄的纸，上面用血写着\"子时三刻，孟婆索命\"。

林小跳摸着发间发烫的银簪，看着陆九霄黑沉的脸色，突然觉得这趟祖宅，怕是才刚掀开个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