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古宅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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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霄按住腰间的刀：\"夫人，我们是公差...\"

\"公差也不行。\"霍夫人的声音轻得像片云，\"你们看这满院的红喜字，都是替你们备的。\"她转身时，林小跳看见她脚腕上系着根红绳——和刚才拽她的那只手，腕间红绳一模一样。

花无缺的鬼火突然暗了暗：\"小跳，她身上没有鬼气。\"

\"那是善灵？\"林小跳松了松紧绷的肩膀。

霍无赖却突然飘到她面前，魂体凝成实体模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不对，我当年走的时候，她不爱穿月白衫子。\"

\"爱穿什么？\"林小跳顺口问。

\"红的。\"霍无赖摸着下巴，\"她说红的衬得她脸白，像戏文里的新娘。\"

话音未落，霍夫人的月白衫子\"唰\"地变成了猩红。

她眼尾的笑纹裂开，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珠花\"叮铃\"落地，竟是根人骨磨的！

\"上当了！\"林小跳扑过去拽陆九霄，可还是慢了一步。

霍夫人抬手一挥，供桌上的牌位\"嗖嗖\"飞出来，砸得花无缺撞在柱子上；陆九霄的刀刚出鞘，就被红绳缠住手腕，疼得他闷哼；阿青刚要召唤傀儡，却见霍夫人脚边爬满了灰影——竟是刚才被打散的替身傀儡，此刻正顺着她的裙角往上爬！

\"小跳！\"霍无赖吼了一嗓子，周身突然泛起青金色的光，像被雷劈过的老槐树。

他抬手一抓，空中的牌位\"咔\"地碎成木屑；再一挥手，缠着陆九霄的红绳\"刺啦\"断裂。

霍夫人尖叫着后退，脸上的人皮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头——哪里是什么亡灵，分明是个被剥了皮的傀儡！

\"祖宗你开挂了？\"林小跳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发梢都在冒光，活像个会动的灯笼。

霍无赖的额头渗出冷汗，魂体边缘开始虚化：\"开什么挂...这是...这是当年...我刻在魂里的...镇鬼咒...\"他突然抓住林小跳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的朱砂痣——和族谱里霍夫人腕间的痣，一模一样，\"小跳...你娘没告诉你...这痣是...是霍家女娃的...血契？\"

林小跳还没反应过来，霍夫人的傀儡已经再次扑来。

霍无赖低吼一声，周身的光突然暴涨，照得满院红喜字都褪了色。

傀儡被光一灼，\"轰\"地炸成漫天碎纸片，连带着供桌都塌了半边。

\"呼...呼...\"霍无赖的魂体只剩巴掌大，飘在林小跳掌心直打晃，\"小跳...祖宗我...又忘了...忘了怎么...变人形...\"

\"祖宗你撑住！\"林小跳急得眼眶都红了，\"你刚说的血契是怎么回事？

那傀儡为啥扮霍夫人？\"

\"血契...是为了...封印...\"霍无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被风吹散的烟灰，\"地窖...下面...有...\"

\"地窖？\"林小跳顺着他飘散的目光看过去——供桌塌了的地方，青砖裂开道缝，霉味混着股若有若无的锣鼓声飘出来。

她蹲下身扒拉碎砖，露出块刻着虎头的石板，边缘还沾着半枚带血的指印。

\"小跳你看！\"张铁锅凑过来，\"这石板底下有动静！\"

林小跳刚要伸手，突然听见墙外传来打更声。

她抬头望去，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了，古宅的飞檐在夜色里投下狰狞的影子，像极了霍夫人刚才裂开的脸。

\"先把祖宗收进罗盘。\"她咬了咬牙，把霍无赖的魂体塞进怀里的青铜罗盘，\"不管地窖里有什么...明天天亮，咱们接着查。\"

可她没注意到，石板底下的锣鼓声，突然变成了戏文里的唱词——

\"红妆染血，白狐衔冤，千年旧怨，今日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