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魔问道，剑斩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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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带着几分惊讶与赞赏的轻咦之后，迷雾森林深处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但这一次，宁静之中，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戏谑与挑衅，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

林渊微微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刚才那番“斩虚妄”的举动，似乎真的触动了那位“新邻居”的某根神经。他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暗自戒备，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片刻之后，四周那原本浓郁得化不开的七彩迷雾，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般，缓缓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由发光的奇异花草铺就的小径，一直延伸向森林的深处。

小径的尽头，不再是扭曲狰狞的树木，而是一片……空灵而梦幻的圆形空地。空地的中央，一株约莫丈许高下、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七彩琉璃雕琢而成的奇特“树”状生灵，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它没有寻常树木的枝叶，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条如同水母触须般柔软、闪烁着迷离光晕的、半透明的光带。那些光带轻轻摇曳，每一次晃动，都会在空气中荡起一圈圈七彩的涟漪，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奇异芬芳，却又带着一丝令人神魂迷醉的幻惑之力。

在这株奇异“琉璃树”的顶端，悬浮着一颗约莫拳头大小的、不断变幻着色彩与形态的……光核。那光核时而化作嬉笑的孩童，时而化作威严的神只，时而又化作狰狞的凶兽，仿佛蕴藏着世间万千生灵的喜怒哀乐与……无尽的幻象。

“这……这是……”林渊、沈清秋和苏砚雪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特而美丽的生灵。它身上没有丝毫妖兽的凶戾之气，反而透着一股纯粹、空灵与难以言喻的孤独。

“叽？（好……好漂亮的光光树……）”小朱厌也看得有些发呆，它眉心那枚菱形血色晶石微微闪烁，似乎对这株“琉璃树”散发出的奇异能量感到非常好奇。

“它说……它就是……讙。”苏砚雪眉心那白泽印记光芒流转，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叹与释然。

《山海经·西山经》有载：‘西水行百里，曰翼望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名曰讙，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只是……典籍所载，与其如今形态，似乎……大相径庭。”

“典籍所载，亦非一成不变。”林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山海异兽，本就千奇百怪，形态各异。更何况，这河洛图空间本就玄妙，能自行衍化出如此独特的讙，倒也不足为奇。”

就在此时，那株“琉璃树”顶端的光核，突然停止了变幻，最终凝聚成了一个……与林渊有七八分相似的、带着几分狡黠笑容的……少年虚影！

“你……你们很……有趣”一个略显生涩，却又带着几分孩童般好奇与顽皮的意念，通过苏砚雪的“万物通言”，清晰地传递到了林渊等人的脑海中，“比……以前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玩具…有趣多了……”

林渊闻言，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感情他们刚才经历的那番“幻境斗法”，在对方眼里，只是……“玩玩具”？

“喂，我说，林渊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既然游戏结束了，按照约定，是不是该……兑现彩头了？”

那少年虚影闻言，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困惑：“彩头……是什么……可以……吃吗？”

林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家伙，不仅调皮，还……有点天然呆？

苏砚雪忍着笑，解释道：“彩头，便是……你输了游戏，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者说……奖励给胜利者的东西。”

“哦……”少年虚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子，“我……我才没有输！是……是你们……作弊！用……用那种……奇怪的……‘佩奇’……打乱了我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