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残香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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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血月引】

林疏月追到断崖边时，只拾到半片染血的襦裙。

崖下黑雾翻涌，隐约传来编钟声——是春神祭的《破阵乐》，本该在祭典上由童女击打的曲子。久宣夜嗅着风里的桃腥气，豹尾焦躁地扫过岩壁：“她进了无相境。”

“阴阳交界处？”林疏月摩挲腕间并蒂莲，昨夜被桃枝划破的伤口渗着金血，“怎么破界？”

久宣夜突然扯开衣襟，妖纹已爬满心口，形如囚笼的图腾：“用我的血画阵。”

月光淋在锁骨凹陷处，他握着林疏月的手刺破皮肤。血珠滚落时，崖底传来半夏的哭喊：“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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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无相鬼市】

血阵裂开的刹那，万千鬼火扑面而来。

长街两侧纸扎铺子挂着人皮灯笼，老板娘颈骨断成三截，脑袋歪在肩头叫卖：“新到的眼珠子，泡过孟婆汤的嘞——”

林疏月被挤到卦摊前，卦师掀开斗笠，露出半夏的脸：“姐姐算卦吗？代价是一魂一魄。”

“醒醒！”她挥掌掴去，卦师头颅滚落，化作腐烂的桃核。

前方忽现送亲队，纸马眼眶燃着绿焰。花轿帘缝伸出的手挂着长命锁，锁片刻着“段半夏”。

久宣夜挥剑斩断轿帘，轿中滚出个陶土娃娃，肚里塞满带血的桃花瓣。娃娃咧开嘴，传出春婆婆的声音：“那丫头把自己卖给春神啦，用肉身当祭品换真相，嘻嘻……”

林疏月碾碎陶土，窥见记忆残片——

半夏跪在血色桃树下，将银簪刺入心口：“请春娘娘示我灭门真相。”

并蒂莲突然灼烫，她拽住久宣夜奔向长街尽头。鬼火簇拥处，赫然立着段府朱门，匾额却爬满桃树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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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旧宅遗梦】

推门那刻，林疏月听见碗碟碎裂声。

十年前的中秋宴摆在眼前：穿黛青襦裙的段夫人正给半夏夹月饼，窗外突然闪过黑影。

“别看。”久宣夜捂住她眼睛，掌心结痂的伤口蹭得她发痒，“是灭门夜重现。”

半夏的虚影趴在窗棂上，看着幼年的自己蹦跳着去捡滚落的月饼。黑影破窗而入时，林疏月终于看清——那是个与久宣夜七分相似的少年，眼尾还没有妖纹，手中银簪滴着玄豹族的血。

“傀儡术。”她捏紧拳，“他被操纵时，眼睛是浑浊的。”

幻象突然扭曲。

桃枝从地底爆出，缠住虚影中的段夫人。真正的半夏从梁上跃下，阴阳眼金光如炬：“我看见了！杀我爹娘的不是宣夜哥哥，是桃妖幻化的傀儡！”

她手中银簪刺穿桃枝，簪头却开始融化——无相境在排斥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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