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骑士盘诘，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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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尚未完全落定，肃杀的气氛便已随着西风骑士们的到来而弥漫开来。为首的代理团长琴，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零和艾伯特的身上。她腰间的单手剑虽然未曾出鞘，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艾伯特被这阵仗吓得不轻，他只是清泉镇的一个普通猎人，何曾见过如此多高级别的西风骑士，更不用说站在最前面的，还是传说中蒙德城的守护神之一，代理团长琴·古恩希尔德本人。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零相比之下则镇定许多。他的调试界面上，关于琴以及周围几名骑士的详细数据正在飞速刷新。每个人的装备、大致实力评估、情绪波动曲线、甚至是对当前情境的“AI决策树”都在被系统一一解析。

“琴·古恩希尔德，当前情绪：高度警惕（75%），怀疑（60%），责任感驱动（90%），疲惫（30%）。核心决策逻辑：维护蒙德秩序，保护民众安全。对未知因素排斥度：中等偏高。可沟通性：良好，前提是能提供合理解释并证明无恶意。”

零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种程度的“信息透明”，让他在这场即将到来的“交涉博弈”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请回答我的问题。”琴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不带丝毫个人情感，“石塔的倒塌，以及之前那声剧烈的爆炸，是否与你们有关？”

艾伯特刚想抢着辩解“我们是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就被零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零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迎向琴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琴团长，石塔的倒塌，确实与我们有关。至于爆炸，我们抵达时已经发生。我们所做的，只是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采取了一些……必要的应急措施。”

他的措辞很讲究，“应急措施”这个词，既承认了他们的行为，又暗示了其正当性。

“应急措施？”琴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身旁一名骑士忍不住开口喝道：“擅自行动，引发如此巨大的破坏，险些波及无辜！你们管这叫应急措施？”

“那么请问这位骑士先生，”零转向那名骑士，眼神平静无波，“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一个正在疯狂扩张，不断涌出食人魔物的‘异空间裂隙’，你们西风骑士团又会采取何种更为‘稳妥’的措施呢？是等待它彻底成型，将整个清泉镇乃至更广阔的区域化为魔物的乐园吗？”

他这番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质问意味却让那名骑士一时语塞。确实，他们赶到的时候，也看到了那道恐怖的裂隙，以及从中断裂的石塔和被掩埋的深渊气息。如果不是石塔恰好倒塌封锁了裂隙，后果不堪设想。

琴的目光在零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年轻人。她注意到，零的身上并没有神之眼的气息，衣着也与提瓦特大陆的风格迥异，但他面对自己和骑士团的威压，却能保持如此镇定，甚至隐隐占据了对话的主导权，这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你似乎对那道‘裂隙’和那些‘魔物’很了解？”琴敏锐地捕捉到了零话语中的关键词。

“略知一二。”零不置可否，“它们似乎来自于一个被称作‘深渊’的地方，充满了混乱与毁灭的气息。而那座石塔，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封印节点，因为年代久远，或者其他未知原因，封印松动，才导致了这场灾难。”他巧妙地将自己从《代码深渊》和游戏《原神》中获得的“背景知识”，转化成一种看似合理的“推测”。

“深渊……”琴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词，对于西风骑士团的高层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代表着蒙德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最深沉的威胁之一。

“这位是清泉镇的猎人艾伯特，”零适时地将话题引向身旁的艾伯特，“是他最先发现了废墟的异常，并带我前来查看。我们抵达时，已经有几位冒险者被困，情况危急。那座石塔也摇摇欲坠，塔顶的裂隙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能量，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爆发。”

艾伯特此时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点头附和：“是…是的，琴团长！零兄弟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情况太紧急了，那些黑乎乎的怪物到处都是，还有冒险者快要被它们杀死了！是零兄弟急中生智，让我用弓箭射击石塔的薄弱点，才让石塔倒塌，压住了那个可怕的口子！”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还原当时的惊险场面。

琴的目光在艾伯特和零之间来回扫视。艾伯特是本地猎人，她说的话可信度较高。而这个“零”，虽然来历不明，但他的分析和艾伯特的描述却能相互印证。

“射击石塔的薄弱点？”琴看向零，“你是如何判断那些‘薄弱点’的？”

这才是关键问题。普通人，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精确判断出一座古老石塔的结构弱点，并通过远程攻击引发如此“精准”的坍塌。

零心中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几块不同形状的碎石，在手中掂量着，说道：“琴团长，您知道，任何看似坚固的结构，其实都存在其固有的‘受力平衡’与‘能量传导路径’。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或者能量传导出现‘拥堵’或‘短路’时，结构就会变得异常脆弱。那座石塔年代久远，本身就存在多处‘历史遗留的损伤’，再加上深渊力量的侵蚀，其内部结构早已不堪重负。我所做的，不过是找到了几个最关键的‘杠杆点’，用最小的力，撬动了最大的‘结构性失衡’而已。”

他这番解释，充满了各种听起来高深莫测，但仔细琢磨又似乎有几分道理的“专业术语”。琴听得眉头微皱，她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但对方所描述的这种“结构分析”能力，却又让她感到有些心惊。

“听起来，你对建筑学和工程学很有研究？”琴试探性地问道。

“略懂皮毛。”零谦虚地回答，“以前在家乡，曾对一些古老的‘逻辑构建体’做过一些分析和‘优化’工作。”他巧妙地将“代码”和“bUG调试”的概念，用这个世界的人能理解的方式进行了“转译”。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快步从废墟方向跑了过来，向琴敬礼道：“代理团长大人，初步勘察完毕！石塔确实是从内部结构开始崩溃，最终导致整体垮塌。我们在塔基的几个关键承重部位，发现了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手法非常……精准，像是对石塔结构了如指掌的人所为。而且，裂隙确实已经被彻底掩埋，深渊气息也大幅减弱了！”

这名骑士的报告，无疑从侧面印证了零的说辞。

琴的目光再次回到零的身上，眼神中的怀疑减少了几分，但好奇与探究却更浓了。这个叫“零”的年轻人，身上充满了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