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饱和轰炸，奇迹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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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城，西风骑士团总部，作战指挥室。

在零那近乎以生命为赌注的“最终指令”下达后，整个指挥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但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阵阵急促的命令传达声和人员奔走声所取代。留守的文职官员和低阶骑士们，在最初的震惊和怀疑过后，面对那天空之上越来越恐怖的黑色旋涡和不断逼近的末日倒计时，最终选择了相信这个创造了数次“奇迹”的神秘年轻人。

“城南第三号防御炮台！校准坐标：方位273.5，仰角17.2！目标，废墟中心区域！所有备用元素水晶，全部填充！”

“炼金工坊紧急征用的‘大型礼花发射装置’！全部改为特制爆破礼花弹！不定向扇形覆盖！听我指令，三轮齐射！”

“骑士团训练场所有‘元素增幅塔’，超负荷运转！将能量束聚焦到一点，目标同防御炮台！”

一道道命令从指挥室发出，传遍了蒙德城内所有尚能运作的“远程攻击单位”。这些单位，大多是平日里用于城防演练、庆典助兴，甚至是炼金实验的装置，从未有人想过，它们会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参与到一场决定城市生死的战斗中。

夜空中，首先亮起的是城墙上那几座饱经沧桑的防御符文炮。它们在骑士们的紧急操作下，炮口闪烁起刺目的元素光芒，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一颗颗包裹着风、火、雷元素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愤怒的流星般，划破夜空，射向遥远的东南方！

紧接着，城内几个被临时改造的广场上，那些平日里只在节日庆典才会登场的“大型礼花发射装置”，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只不过，这一次，它们喷射出的不再是绚烂的烟花，而是一颗颗填充了高爆炸药和元素碎晶的“特制礼花弹”！这些礼花弹在空中划出杂乱无章的轨迹，如同一场声势浩大的“金属风暴”，铺天盖地般地砸向废墟方向！

更有甚者，一些胆大的炼金术士，竟然将自己实验室里那些威力巨大但极不稳定的“实验性元素投射器”也搬了出来，在简单校准后，便不顾一切地向着零指定的坐标倾泻着毁灭性的能量！

一时间，整个蒙德城的夜空，被各种颜色、各种轨迹的“炮火”所点亮，形成了一幅既悲壮又有些荒诞的奇景。这无疑是一场毫无精准度可言，甚至可以说是“病急乱投医”式的饱和轰炸。但此刻，对于指挥室内的零来说，他要的，恰恰就是这种“饱和”与“混乱”！

他双目紧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调试系统之中。他的手指在虚空中飞快地舞动，仿佛在指挥着一场无形的交响乐。

“指令：调用‘高维信息干扰’模块，对目标区域（废墟祭坛核心）进行‘弱点暴露’引导！”

“指令：分析所有‘友方火力单位’弹道数据，计算‘最大公约数落点’，并将其与‘祭坛核心薄弱点’进行‘模糊匹配’！”

“指令：利用‘世界规则同调’模块，对目标区域风元素流向进行微调，修正部分‘友方火力’弹道偏差！”

零此刻所做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指挥”，而是在尝试利用他那匪夷所思的系统能力，对这场混乱的“饱和轰炸”进行一次“宏观调控”！他无法精准控制每一发炮弹的落点，但他可以尝试去“引导”这场混乱，让尽可能多的“随机变量”，最终指向那个唯一确定的“最优解”！

这无疑是一项对精神力和计算能力要求都高到极致的操作。零的脸色愈发苍白，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这是赫伯特队长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蒙德城最后的机会！

……

与此同时，清泉镇废墟，暗影祭坛。

赫伯特队长和他麾下仅存的数十名西风骑士，已经陷入了绝望的苦战。

在他们决死冲锋的道路上，遍布着同伴的尸骸与魔物的残肢。那三名强大的深渊使徒，如同三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死死地挡在了他们与祭坛基座之间。激流使徒的水刃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切割着骑士们的阵型；咏火使徒的黑色魔焰更是如同催命的魔咒，每一次爆裂，都会带走数名骑士的生命。

“队长！我们…我们快撑不住了！”一名年轻骑士的盾牌被水刃劈成两半，他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深渊使徒，眼中充满了恐惧。

赫伯特队长的心在滴血。他带来的近百名骑士，如今还能站着的，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他们虽然凭借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精妙的配合，勉强突破了外围魔物的封锁，甚至重创了一名激流使徒，但面对另外两名完好无损，并且因为同伴受伤而变得更加狂暴的深渊使徒，他们已经力不从心。

而那座不祥的祭坛，依旧在疯狂地运转着。顶端那颗巨大的“黑暗眼球”所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从中挣脱束缚。

“难道…天要亡我蒙德吗？”赫伯特队长惨笑一声，手中的长枪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他已经做好了与这片土地一同毁灭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远方的夜空中，突然亮起了无数道刺目的光点！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和沉闷的爆炸声，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了暗影祭坛及其周边的区域！

“那…那是什么？！”无论是正在浴血奋战的骑士，还是那些疯狂的深渊魔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

无数的元素炮弹、爆破礼花、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炼金投射物，如同不要钱一般，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虽然大部分攻击都因为距离太远和准头太差而落在了空处，或者被祭坛外围那些混乱的深渊能量所引爆，但依旧有那么一小部分“幸运儿”，在某种无形力量的“引导”下，突破了重重阻碍，精准地命中了祭坛的某些特定部位！

轰！轰！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祭坛各处响起！虽然这些攻击的威力，对于坚固的祭坛本身来说，并不能造成致命的损伤，但它们所引发的剧烈震动和混乱的能量冲击，却让整个祭坛的运转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和失衡！

尤其是，有那么几发威力巨大的元素炮弹和一颗燃烧着诡异绿色火焰的炼金炸弹，竟然不偏不倚地命中了祭坛基座下方，那个被浓郁黑雾所笼罩，被赫伯特队长先前判断为“核心薄弱点”的区域！

剧烈的爆炸撕开了那层浓郁的黑雾，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景象——那是一块巨大无比，仿佛由无数冤魂和诅咒凝聚而成的黑色水晶！水晶的表面布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与祭坛顶端的“黑暗眼球”遥相呼应！

而此刻，在这块黑色水晶的表面，因为刚才那几发精准的攻击，竟然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机会！！！”

赫伯特队长虽然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饱和轰炸”从何而来，但他那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