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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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指悖论？”郑智的纳米机器人突然组成沙盘模型，展示出时空环状结构，“余剑在此前记录的画面里，还包含着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翡翠护腕突然融化，在许鸽的掌心凝成青铜梭子：“看龙牙上的殄文！”

在她指尖拂过最近那颗龙牙，齿缝间的青铜镜碎片突然投射出立体影像，二十岁的余剑正在烛龙咽喉处雕刻星图，而他用来刻字的灵刃，正是赵千境此刻手中的【破风】。

“原来【破风】刃身上也有时间锚点。”赵千境说完就将刀刃再度插入自己的晶化过的手臂，金血顺着刀纹逆流。

血珠坠入星砂的刹那，海底浮现出环形时间线：余剑在龙喉刻字、赵千境获得【破风】、楚凡激活量劫器、余剑在古籍记录此刻场景。

四个节点首尾相连，形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

与此同时，古树突然开花，花瓣飘落处浮现出余剑的记忆残片。画面里少年余剑跪在昆仑墟祭坛，正将染血的玉玦按入心口：“以吾身为线，缝补诸天裂痕。”

当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烛龙遗骸突然睁开右眼，瞳孔中走出个与楚凡容貌相同的青年。

“原来余剑真的会修补时间线。”

烛龙右眼睁开的瞬间，海底星砂如银河倒卷，那个与楚凡容貌相似的青年周身缠绕着银丝，每一根丝线都串联着不同时空的残影。

郑智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失控，在空中拼凑出青年的面部轮廓：“这些银丝...是时间线！他在用余剑的方法编织新的因果！”

赵千境的【破风】突然发出一阵锋鸣，刃面上的时间锚点与青年手中银丝共鸣。当他试图抽回灵刃时，金血顺着手臂逆流而上，在皮肤表面勾勒出与青年相同的银丝纹路。

“我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了！”

他的瞳孔里映出无数个自己，正以不同姿态参与着时间线的编织。

许鸽的青铜梭子开始自动穿梭，在虚空中织出半透明的屏障。梭子每一次划过，都有零星的记忆碎片掉落，少年余剑在烛龙骸骨上刻下的星图，竟是用自己的寿命作为笔墨；而楚凡激活量劫器的瞬间，曾有一缕神识顺着古树根系流向过去。

“我们都在余剑的棋局里！”她的声音被星砂流动的轰鸣吞没。

楚凡握紧量天尺，感受到青铜古树的根系正在与银丝缠绕。当青年抬手的刹那，七十二具青铜尸骸胸口的量天尺碎片同时飞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齿轮。齿轮咬合的声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而每一次转动，都有新的时空残影浮现，有时是他们战胜玄螭的未来，有时是余剑初次踏入蓬莱的过去。

“自指悖论的关键...是打破循环的钥匙藏在循环本身。”

楚将量天尺刺入自己的影子。黑色的影子如活物般扭曲，竟从中走出另一个自己，手中握着半截玉玦。

两个楚凡对视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百年前，正是他将染血的玉玦交给余剑，却又在无数轮回后亲手将玉玦封印。

海底突然裂开一道深渊，青年手中的银丝开始疯狂收缩。

赵千境的【破风】化作流光飞向深渊，刃身上面的时间锚点与银丝碰撞出璀璨火花。

“不能让时间线被收紧！”他纵身跃入深渊，晶化过的手臂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试图斩断那些致命的丝线。

下一刻，青铜梭子分裂成七十二枚，每一枚都钉入烛龙的龙牙。梭子尾部延伸出翡翠色的丝线，与银丝形成对抗之势。

与此同时，郑智的纳米机器人瞬聚组成巨型钻头，沿着烛龙骸骨的纹路开始寻找能量节点：“烛龙的双眼是时间旋涡的两极！必须同时关闭！”

楚凡与影子中的自己同时将量天尺和玉玦抛向空中。

两件神器相撞的刹那，青铜古树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根系如巨蟒般缠住银丝。

青年终于开口，声音像是无数时空的回响交织：“你们以为余剑修补的是时间？不，他修补的...是你们选择的勇气。”

深渊中传来赵千境的怒吼，他的【破风】已经斩断半数银丝。而在烛龙右眼的瞳孔里，余剑的虚影正在微笑，手中古籍的最后一页缓缓展开，上面的殄文化作流光，融入到青铜古树。

海底陷入诡异的寂静，青铜齿轮的咬合声被翡翠色旋涡吞没。赵千境的怒吼声在深渊中回荡，斩断的银丝化作星砂坠落在烛龙左眼，凝结成七十二枚青铜钥匙。

“这些钥匙的形状...”许鸽的翡翠梭子开始不自主的失控，在空中拼出蓬莱七十二峰的地图，“每把钥匙对应着烛龙遗骸的关节！”

倏忽，楚凡的影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半截玉玦按入青铜古树。当树皮裂开的刹那，众人看见树心囚禁着少年余剑的虚影，正雕刻着某种青铜装置，装置核心镶嵌的正是赵千境晶化手臂上的星月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