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元宵灯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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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门的元宵灯笼刚挂上飞檐，楚昭便在灯影里瞧见了异样。本该映着吉祥纹样的绢纱上，浮动着血莲教的暗纹，烛火明明灭灭间，竟在青砖上投出幽冥黄泉路的虚影。她腕间的共生纹突然发烫，顺着灯笼的光影，竟勾勒出千年前初代教主与血莲圣女在元宵灯会上决裂的场景。

“晨雾镇的灯会出事了。”林深握着半盏碎裂的走马灯赶来，灯面上“五谷丰登”的图案已被篡改，画着的农妇竟抱着血莲而非稻穗，“所有走马灯的纸人都活了，追着观灯的孩童喊‘归位’，而被追上的孩子腕间都浮现出莲花状的紫斑。”

曼陀罗倒挂在灯笼架上，手机镜头对准自己腕间刚浮现的浅紫咒印：“家人们！本姑娘发现了重大线索——这些紫斑和小师姐的共生纹居然有共振！”她突然指着远处的孔明灯，“看！那些灯正在往镜渊方向飘，灯面上写的不是‘平安’，是‘血莲重开’！”

清音阁主抱着改良的琉璃琴匆匆赶来，琴弦上串着从晨雾镇收集的灯油：“《东京梦华录》载‘元宵花灯，乃人间阳气之集’，但现在的灯油被混入了幽冥的‘引魂烛泪’，走马灯的纸人成了邪祟的载体。”她拨动琴弦，本应清亮的《灯月交辉》竟带着哭腔，“更糟的是，现世的‘灯神’传说被篡改，成了血莲教召唤‘影魔’的媒介。”

楚昭抚过灯笼穗子，残魂虚影再次浮现，这次是血莲圣女的声音：“去城隍庙找《灯经》，当年我在每盏灯芯里藏了‘真心咒’，只有用现世之人的真情才能点燃……”虚影消散时，她掌心多了片焦黑的灯花，竟呈现出双生镜的纹路。

城隍庙的灯楼顶层，楚昭在积灰的《灯经》中找到记载：千年前血莲教在元宵灯会设“万灯阵”，用一万盏血莲灯摄取现世孩童的“纯阳魄”，却被圣女用“真心灯”破阵。残卷配图里，初代教主正将自己的护心镜嵌入主灯，而镜中倒映的，正是楚昭与林深现世的面容。

“镜渊的孔明灯是阵眼！”林深突然指向镜渊方向，数千盏血莲灯已在冰面组成巨大的曼陀罗图案，“他们要用孩童的纯阳魄复活‘灯影魔将’，那是初代教主当年亲手封印的十二魔将之一！”

四人赶到镜渊时，冰面已化作琉璃灯海，每盏灯里都困着一个孩童的虚影，他们的眼中泛着幽蓝，正随着灯影的节奏舞动。九护法的身影站在主灯台上，手中握着从曼陀罗处偷来的“五毒灯芯”，灯芯上缠着楚昭与林深的发丝。

“欢迎来到元宵归魂夜。”九护法的声音混着灯油的焦香，她的额间贴着血莲教的“灯影符”，瞳孔里倒映着幽冥正在复苏的十二座魔将雕像，“初代教主当年用护心镜封印灯影魔将，现在该由你们的纯阳魄来偿还了——当万灯齐明，魔将将吞噬阴阳两界的所有光影！”

楚昭感觉呼吸困难，共生纹正在被主灯疯狂抽取阳气，而林深的脸色瞬间苍白，掌心的金血滴在冰面上，竟凝结成灯影魔将的轮廓。她突然想起残卷中被烧毁的一页：“灯影魔将，以真心为食，以情魄为核。”

“师兄，还记得我们去年元宵节猜的灯谜吗？”楚昭强撑着靠近主灯，灯影里突然闪过二十世轮回的片段：前世元宵，林深为她赢来的走马灯上刻着“昭心深许”；上一世元宵，他们在灯楼共写“情牵两界”的灯谜。这些记忆突然化作实质的光带，缠绕在魔将灯影上，竟让其动作迟滞半分。

“用灯谜破灯阵！”清音阁主敲响琉璃琴，琴音里混入玄清门的《破阵乐》，“每盏灯都是一个谜面，唯有真心才能解！”

曼陀罗趁机将五毒粉撒向灯油，却见毒粉遇火反而让灯影魔将更加凝练：“这些是‘情丝灯’，只能用现世之人的真情实感熄灭！”她突然指着主灯上的谜面：“上联‘阴阳相隔二十世’，下联‘情丝不断______’，横线处该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