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Ch387 盲眼与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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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87 盲眼与驱邪

Ch.387 盲眼与驱邪</p>

福克郡是个极为偏僻、不发达的郡。</p></p>

这里的人不能说质朴，该说无知。</p></p>

但有时候无知和质朴很像：至少对于大人物们来说没什么区别——这些具有此类特征的人，身上多少都流着金汤子，他们的一生或许价值一百镑…</p></p>

却只卖十来个先令。</p></p>

所以，没人不喜欢这样的特质。</p></p>

太妙了，女士先生们。</p></p>

谁能拒绝物美价廉的货物，若不入手，简直会让万物之父降罪。</p></p>

两天后。</p></p>

米格尔理事请来了‘牧师’。</p></p>

据他说，那是万物之父的牧师，是从伦敦来的，徒步而来，为了信仰或什么东西——反正，他货真价实。</p></p>

这牧师有些岁数，声音轰隆隆的，不爱笑。</p></p>

理事将他介绍给了雅姆·琼斯，三个人又一路到院子里，把罗兰叫了出来，带着一齐去办公室。</p></p>

‘理事对雅姆很好。’</p></p>

小罗兰在路上想。</p></p>

是个好丈夫。</p></p>

他们到了个没人的办公室，让罗兰坐在椅子上，由那老牧师细细端详。</p></p>

他的眼睛，鼻孔，舌和牙齿，脖子和手腕，手指甲和脚趾甲。</p></p>

他被湿漉漉的水撒在头顶，就像雅姆说的，不难受的那种——后来又被柔软的叶子和枝子扫过脚踝和脚心，听着那老人念念有词，什么‘邪祟离开’之类的话…</p></p>

如果那银甲的离开了，我是不是能看见了？</p></p>

我的眼睛就该好了吧。</p></p>

他坐在椅子上边扣手边想。</p></p>

但情况就在下一秒，下一分变了模样。</p></p>

小罗兰听见那老牧师大吼了一声，唾沫下雨一样：“邪祟！邪祟太多！它们聚集了！正在聚集，准备害人——”</p></p>

老牧师万分惊恐，至少从声音听来是惊恐极了。</p></p>

他差点摔了跟头，还是米格尔理事见势不妙，跑过来扶住。</p></p>

这才避免了万物之父的虔诚信徒摔断他那虔诚坚定的腰。</p></p>

“…邪祟，邪祟，庞大的邪祟…一个济贫院里，怎么会养这阴狠可怖的邪祟！”</p></p>

他声音不在温和，仿佛从一个满脸善意的老渔夫，变成了凶狠可恶的老渔夫——或者他从来都是渔夫，只是罗兰从人变成了鱼。</p></p>

他听见老牧师和雅姆吵了起来，几句，几个词，之后，雅姆又哀求米格尔，叫他求他，说千万要救她的孩子。</p></p>

“那不是你的孩子，雅姆。”</p></p>

米格尔理事很冷静。</p></p>

“那不是你的孩子，不值得为此付出那么多。”</p></p>

男人搂着雅姆，抚摸她愈发粗糙的皮肤，哀叹：“你别想让我付钱，雅姆·琼斯，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可能付大钱为这个‘不是你亲生’的杂种驱邪。”</p></p>

不是丈夫和妻子吗？</p></p>

小罗兰此时倒没多恐惧，只觉着米格尔理事的话有点奇怪。</p></p>

“…当然，当然！您已经为我和罗兰终止了流言，怎么还能让您花钱？”雅姆急声接话，在那老牧师颤巍巍去另个屋子休息，才小声说：“我有点存款，用我的，用我的为这孩子驱邪…”</p></p>

“你哪来的存款？”米格尔倒是好奇了。</p></p>

这里是济贫院。</p></p>

倘若真有什么大钱，什么银行的票券存款，就不该到这儿来——至少，在外面多过几天正经日子不好吗？</p></p>

“我…”</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