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Ch643 金眼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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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落了下来，火光照亮她那张满是伤口的脸。</p>

银纺锤的教徒始终保持着安静。</p>

她们或兴奋，或恐惧，或心中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想法——但她们统一保持了安静，以尊重这来自神灵代行者的不容更改的判决。</p>

“同胞的鲜血是耻辱。”</p>

“可对于背叛者，纺锤从不留情…”</p>

半晌。</p>

卡罗缓缓松开手臂。</p>

留下了一具不再挣扎的尸体，一把不断滴水的椅子，一片详细承受了不流血的死亡的地板。</p>

就像等待绞刑或枪决的死刑犯，而这‘不流血的审判’，只是将罪人临死前的恐惧压缩，再压缩，毫不委婉的于三十秒内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p>

“我们不要毫无意义地辩论，不用谁表彰我们的贡献——我的姐妹们，我的同胞，我最亲密的教友。”</p>

卡罗绕过那瘫软的尸体，皮靴与地板的合奏吹息了房间里的炉火，将听众们重新邀请回凋敝万物的白冬。</p>

“我们靠什么？”</p>

她问。</p>

在今晚，问题就象征着恐怖。</p>

“利刃与毒药。”</p>

有女人低声回答。</p>

“我们靠什么？”</p>

卡罗不大满意，重新翻了遍问题。</p>

“利刃与毒药。”</p>

这一回，响应的人更多了。</p>

她第三次问。</p>

除了得到更响亮的回应外，有道不和谐的杂音出现在了合奏中——</p>

“我们靠利刃与毒药！”教徒们低声齐鸣。</p>

“当然靠男人啦。”</p>

不和谐的杂音出现了。</p>

有一瞬间，几乎所有教徒都感受到了那冻结心灵的冰冷：她们担心是自己的‘同胞’讲出了这大逆不道的言语，恐怕今夜要再多一句尸体——也许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p>

比如她们自己。</p>

每一个人。</p>

好消息是，她们不必这样担心：在那声清脆击穿这最后一夜的颤抖前，卡罗率先发现了房间里‘不自然’的地方——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隙。</p>

半只绿油油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她们。</p>

——访客悄无声息地逼近窗台，向上抬起窗户，翻进来，听了一段有趣的对话。</p>

这一连串的行为没有让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察觉。</p>

“你是谁？”</p>

“为什么每个人的开场白都这是这样，”卷发少女坐在窗台上，两只高筒皮靴一下一下敲打着室墙：“我是谁？你可以称呼我维多利亚。”</p>

卡罗见她拉开窗帘，发现只有一人，不禁冷笑：“你的王冠在哪？”</p>

“在我丈夫的手里，”卷发少女耸耸肩：“白天的时候我戴，晚上的时候他戴。一顶王冠，满足了两个人，大臣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没有钻别人柜子的习惯吧？”</p>

卡罗眯起眼，打量这胡言乱语的姑娘。</p>

她摸着腰间的冷铁，侧耳静听了片刻，心中逐渐安定下来。</p>

“异教徒！”</p>

她余光扫过那些不安的女人，立刻出言呵斥：“我们靠利刃与毒药！我们的神灵庇护我们的血肉！”</p>

少女歪了歪头：“你们的神灵？”</p>

“我们信奉纺锤之神！只要我们对祂还有虔诚，就永远旺盛！永不落于雄性的蛛网——”</p>

绿眸少女出离愤怒：“胡说八道！世界上只有金眼猫神！”</p>

这话可打了撒谎惯了的女人一个措手不及。</p>

她…</p>

她说什么？</p>

什么猫神？</p>

什么眼？</p>

卡罗阴下脸：“根本没有这样的神…女孩，你在亵渎神灵。”</p>

“是啊，我随口编的，”少女戏谑道：“正巧和你的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