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Ch780 离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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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780 离去（加）

夜色下的无法之地像个唯邀幽魂的盛装沙龙。</p>

咳嗽与尖叫是主旋律。</p>

没有窗沿高的孩子们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三两蹦跳过作恶后的拐角，用石子和弹弓招人烦、惹人骂。</p>

他们哼唱着歌谣，向同伴炫耀自己一天的收获。</p>

‘厚门厚门！’</p>

‘值得探索！’</p>

‘杂草丛生…’</p>

‘里面开阔！’</p>

‘可以用鬃刷、嘴或指头轻轻拨…’</p>

‘也可以放番茄、薯条和红色的苹果！’</p>

‘别告诉太多人！’</p>

‘悄悄的…’</p>

‘要悄悄的。’</p>

‘悄悄和情人独享快乐！夜夜快活！’</p>

‘厚门厚门…</p>

罗兰夹着手杖，在歌谣中漫步。</p>

半个小时前。</p>

萝丝找来金牙帮的负责人询问——的确是玛丽·安德森‘出售’了自己的孩子。</p>

这让她很生气。</p>

输了的那种生气。</p>

“你是怎么知道的。”</p>

“我猜的。”罗兰嗓子里哼了几声，刚跟着唱了半句‘厚门’——就被萝丝拧了胳膊。</p>

“…你都看见了。这东西会让人发疯，变成没有脑子的活尸…不知道那些老爷们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些玩意在市面上流通…”</p>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p>

也许这个城市…就像无法治愈的浓疮，在一点一点的腐烂。</p>

“我会让叔叔清理掉家里所有的鸦片酊…哦，尤兰达小姐。”</p>

罗兰顿了顿。</p>

“你还要买香膏吗？”</p>

尤兰达稍稍抬眼，声音比往日愈发清冷：“我害的并不是你们帝国的百姓。”</p>

这句话一出。</p>

萝丝眉毛都要立起来了！</p>

这女人——</p>

这女人…</p>

该死的。</p>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p>

怎么…</p>

怎么没有呢。</p>

她心中的火苗腾一下烧起来，又瞬间哧地熄灭。</p>

嘴角往下耷拉着。</p>

安妮活着的时候，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p>

有什么可生气呢。</p>

“我们不会帮你，尤兰达。这东西比邪教还要让人恶心——你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吗？你不知道，这玩意一旦扩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p>

哈莉妲默默看了萝丝一眼。</p>

她对所谓香膏、疯人、成瘾或扩散都没什么感觉。</p>

害不害人，谁死了，谁又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p>

在加入茶话会之前，仙德尔就提到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那位候补圣女说得一点都没错。</p>

莉莉安·萝丝·范西塔特和她们不一样。</p>

这小姐心里有着一股不切实际的正义感——虽然她还到处偷钱，违反法律，伤害各式各样的人。</p>

不切实际的、矛盾的正义感。</p>

仙德尔私底下经常嘲笑她。</p>

‘她不坏，也不好。在夹缝中踌躇。如果某天非要有人背叛，一定是她。’</p>

银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萝丝的背影。</p>

萝丝小姐…的…</p>

正义？</p>

她可忘不了每个夜雾湿浓的午夜，萝丝行窃后畅快地欢笑声。</p>

——会影响柯林斯先生吗？</p>

哈莉妲想着，将视线转到自己的主人身上。</p>

罗兰还在背诵那首有关另一扇门的歌谣，背的不亦乐乎。</p>

“离开我家，尤兰达。我不会收留你这样的人——哪怕你是个海盗，或干干脆脆的杀人，都能让我多给你些尊重…我和罗兰不会帮你，也不会庇护一个下流无耻的钱口袋。”</p>

斜挑的凤眼眨了眨，望向和她有着同样发色的男人。</p>

“萝丝的话就是我的话，尤兰达小姐。”</p>

罗兰头也不回，翠色的发圈在尾巴尽头甩来甩去。</p>

“…谁这一生没做过坏事。”</p>

尤兰达悄悄捏紧了拳，黑眸闪烁：“你刚才杀了个孕妇。”</p>

罗兰笑了笑。</p>

“你说的没错。我们也许是屠杀者，焚烧者，盗窃者，施虐者——任何一种，或者任何都不。</p>

尤兰达小姐。</p>

你是不是认为，所有‘坏的’、‘邪恶的’，都该是一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