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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自己的搭档。</p>
“我不是说未来！”瘦脸男人压低声音，找了个对方分神的功夫，一把捉住他蓬松的手腕：“我不是说未来！”</p>
他加重语调，重复了一遍。</p>
“哦。那么就是现在。”</p>
戴维斯低头扫了眼被抓住的胳膊，十分为难地转动手腕。</p>
“您的喉咙可没有长在我的胳膊上。”</p>
肖恩不禁恼火：“陛下要你听从我的命令！戴维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p>
这话可不算好听了。</p>
果不其然。</p>
手腕被拧了半圈甩开。</p>
戴维斯边笑边低头整理袖口：“陛下的原话是：相互配合。肖恩先生，您什么时候配合我，我什么时候配合您——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可不要把我当成那些胆小如鼠的…妄图用什么预言使唤我。”</p>
他用手背掸了掸袖子，讲到女王时，连鼻孔都扩大了几分。</p>
“我受至高无上的旨意，肖恩先生。我是仪式者，也是贵族。如果您有恰当，恰当且合理的要求，不妨晚餐时与我谈上一谈——我是说，抛开您的邪恶小心思，像真正…哪怕模仿真正的绅士，用诚实作为地基，而非谎言。”</p>
肖恩受不了这人的长篇大论。</p>
他也很清楚，这群有着头衔且手握神秘的人多么傲慢。</p>
他不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几近粗鲁般地打断：“我向命运祈祷，我们这条道路的力量你根本不清楚——而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这条船上的原因。戴维斯，我称呼上的搭档。”</p>
“让我告诉你吧。”</p>
“我‘看见’了灾难。”</p>
戴维斯听他说完，先是一愣，随后，又飞快在嘴角上方挤出两团肉球。</p>
“我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您说过什么。”</p>
戴维斯晃动食指，如同房间里的挂钟垂摆。</p>
“您说‘灾难’。”</p>
“之后，我们登船前，您说了什么？”</p>
“灾难。”</p>
“出航三日后，您说了什么——灾难，灾难，还是灾难。”</p>
戴维斯抬起胳膊，轻拍了拍搭档的肩膀。</p>
“您把我们都吓坏了。从上船到现在，一直显摆自己的小能耐，用惯常糊弄人的法子糊弄我们，抬高自己的地位——我不得不说，您起初的确成功了…”</p>
说着，他又‘失望’地长叹一声。</p>
“可您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您难道不知道，我们要为陛下寻回什么吗？”</p>
肖恩有些焦躁：“收起你的傲慢！戴维斯！我没有说谎！灾难正一步步逼近！”</p>
戴维斯说对极了，转身拉开窗帘，指着平静的海面。</p>
“那么，它在哪呢？”</p>
肖恩也不清楚。</p>
他只是察觉到，一股无可阻挡的可怕灾难即将来临。</p>
“听我说，戴维斯。我和你必须团结一致，说服船长改变航线——”</p>
“这不可能。”</p>
戴维斯立刻否决。</p>
“您知不知道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早早计划好了？仅凭您的‘感觉’，就打乱后续所有的计划——我倒不是小看您这条道路，肖恩先生。可您至少得给我，给我们一个理由。”</p>
“说服我不难，我们又如何说服这条船？”</p>
戴维斯两侧唇角向下拉了拉。</p>
“一旦您的‘感觉’出了差错，女王会降罪您，还是降罪我这个听信了无知神汉言语的贵族、诗人、伊莱特艺术协会认证过的年度最优一百名画家、赛马德斯的主人…顺便，这孩子已经连续半年夺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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