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Ch926 放大镜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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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26 放大镜侦探社

热爱动物的人是善良的，也是软弱的——至少在「兽牙」和「树母」眼里如此。</p>

他们认为自然中的一切循环都是自然与伊芙原本的抉择，人类既属于自然，就不该像造物主一般居高临下、傲慢地改变它们既定的命运。</p>

所以，猫肉贩得不到来自「大漩涡」的救济。</p>

因为这群并不比工人轻松、也不比他们赚钱多的软弱人一天要走上将近三十英里，而服务的客户也多是挑剔人——他们尤不喜欢圣十字的老处女（修女），以及不算富，却自以为富的、住在沿街矮楼中整日领着仆人挑三拣四的女主人。</p>

这两种人让他们几乎无利可图。</p>

而伎女、商人和劳工是他们最好的顾客。</p>

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宠物花钱，并且很少和他们计较一两个便士的价钱。</p>

不得不说，还挺让人意外的。</p>

“您看起来和这位车夫一样年轻。”</p>

当罗兰领着女仆下了马车，肉贩子立刻脱帽行礼——仿佛置身酒会般精致的礼节，甚至还微微欠身。</p>

“哦…”</p>

他侧了侧肩膀，看向正骑着车架，对大机器爱不释手的年轻车夫。</p>

“我们差不多，先生。我父亲生病了。”</p>

又熟练给罗兰介绍起价格，说他的马肉多么新鲜，绝对是意外死亡的青年马——罗兰倒不在意这些。</p>

金斯莱只养了一条狗，一条狗，能吃多少？</p>

“一条？”</p>

肉贩子短暂思索：“我建议您只买上两袋就足够——肉放不久。熟不熟都放不久。一只狗，无论大小，两袋子都不至于剩下…”</p>

他推开‘儿童棺材’前，还小声提醒他和哈莉妲，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p>

可以说非常有礼貌了。</p>

咔嚓。</p>

先掰开银色的金属卡扣，推动木板，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肉串——关于金属卡扣，年轻的肉贩说自己可不想像父亲一样推不稳当车，让那些流浪小怪物占了便宜去…除非他自愿。</p>

罗兰轻笑：“您是个诚实的人。”</p>

“也只剩诚实了，”肉贩子耸耸肩，“我叔叔以前是屠夫，后来没了铺子，成天泡在酒馆里。父亲早年做车漆匠——您或许不清楚，车漆闻久了，人也完蛋了…”</p>

罗兰按他说的，要了两口袋，让哈莉妲付钱。</p>

“你们‘养育’了城市里流浪的小怪物们，我以为有些人会高兴——按照他们‘树林要比人的性命重要’的理论…”</p>

年轻的肉贩子一听就知道罗兰指的是谁。</p>

大漩涡咯。</p>

“我们之间流传了个笑话，您想听听吗？”他边利落给罗兰挑选新鲜大块的马肉，嘴上嘀咕着：“一个「大漩涡」的信徒回到家，夜里。”</p>

“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晕倒在炉火旁，一条黑色的宠物犬正在吃他母亲的肉。”</p>

“天哪！”他喊道：“我给你吃食，给你遮风避雨、温暖的房间，给你人类的爱，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你——现在，你竟然趁我母亲昏倒时，吃她的肉？！”</p>

黑狗默不作声，依然啃食昏倒老妇的手臂。</p>

大漩涡的信徒更加愤怒了：“你这个该被溺死、烧死、刺死、砸死、勒死，永远不能安生的怪物！你还要我用多么残酷、恶毒的话诅咒，你才肯停下来？！”</p>

讲到这儿。</p>

肉贩子停顿了几秒，让罗兰和哈莉妲消化干净。</p>

接着。</p>

他叹气：</p>

“他的母亲疼过了头，终于惊醒，重新活了。她一巴掌拍开黑狗，愤怒地盯着自己手足无措的儿子，问——你为什么不帮帮我？”</p>

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那都是自然的选择呀，母亲！”</p>

哈莉妲垂眸。</p>

嘴角向上挑了挑。</p>

很恶毒的‘笑话’——不好笑，却足以展示这群人对「大漩涡」的看法了。</p>

虚伪者。</p>

“我们不求什么‘救助不救助’，先生。我们靠自己的手脚养活自己和家人——哦，当然，还有它们。”</p>

正说着。</p>

拐角探出两颗毛绒绒的小脑袋。</p>

猫肉贩探手到车里兜了几圈，舀出一捧碎肉，嘴里‘喵喵’着往地上一撒。</p>

“这不挺好吗？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