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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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蝉鸣与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在一条河岸处，茂盛的青草遮盖了星光围绕的婴孩，唯有他的哭声穿插在夏夜的声音里。

“咦，怎么有哭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寻着哭声找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就这么丢了？连块布都不给他留下！”

拨开草丛，看到光着身子的婴儿，老乞丐有点疑惑也有点生气。

“呜哇哇哇……”

也许是婴儿发现了老乞丐的到来，婴儿哭得更大声了。

“诶，别哭，别哭了”

老乞丐手忙脚乱了起来，忙把婴儿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

“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过吧。”

老乞丐向着住处走去，只剩下声音向着远处传去，逐渐衰弱。

……

“呯!”

一个乞丐被踢了一脚，撞倒了垃圾桶。

“滚远点，臭乞丐，快过年了，看着碍眼!”

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围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乞丐骂骂咧咧。乞丐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看着刚捡来的食物，似乎在确认有没有被压坏。

也许是因为被乞丐无视的原因，又或许是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路过，少年们想要展现自己的强大，纷纷对着乞丐拳打脚踢。

乞丐没有还手，只是把食物护在怀里蜷缩成一团。路过的女孩并没有多管闲事，只是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少年们也打累了，看着毫无反应的乞丐吐了一口唾沫，笑嘻嘻地跑开了。

乞丐就这样蜷缩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挂在天边缓缓落下，远处传来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乞丐似乎被吵醒了，他先是急忙看向怀里的食物，发现没坏后呼了一口气

“还好没坏，不然今天就没吃的了，不愧是我，嘿嘿。”

然后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拍掉了身上的积雪，把被打出来的干草塞回单薄的衣服里，一瘸一拐的向着家走去，同时嘴里嘟囔着

“这几个王八蛋，下手真狠。”

远处是喧嚣的人声和鞭炮声，但这些与他无关。一瘸一拐的身子只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被天上的雪慢慢覆盖，而将要彻底落下的夕阳，虽黯淡无光，却仍然将他的影子拉得又远又长……

河岸上，乞丐边走边发着呆，旁边是还未彻底腐烂且被雪掩埋的草，而不远处是一个桥洞，那就是他的家。

“爷爷你在吗？”

乞丐一边呼唤着，一边朝着一个装冰箱的纸箱子走去。

“爷爷在吗？”

乞丐敲了敲箱子，并打开箱子的“门”往里面瞧了瞧。发现乞丐不在里面，乞丐有点疑惑，‘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才对呀？’

‘应该是今天去远点的地方找吃的了’

乞丐安慰了下自己，在一个挡风的地方拿出了燃着的火种点着，往火里加了点捡来的垃圾袋啥的还有木头，然后蹲在一边搓了搓满是冻疮的手。

“咳咳!”

刚点起的火烟有些大，乞丐被熏的咳嗽，但这种感觉令他安心，至少它是温暖的。

缓了片刻，乞丐想起了什么，把放在一边的食物拿了出来，这是几个被咬了几口的肉包子，乞丐把包子放在火堆一旁的石头上。

‘先热热，等爷爷回来一起吃。’

乞丐看着石头上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越来越暗，乞丐心中的不安也愈发蔓延。终于，他坐不住了，将热了一遍又一遍的包子包起来塞进角落，起身去找爷爷了。

“爷爷……爷爷……”

一声声嘶哑的呼喊在除夕夜里与一家家的欢声笑语声格格不入，就像他们之间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一般，乞丐的担忧与别人的快乐也并不相通，他只有爷爷一个亲人，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呼呼……”

晚风呼啸，乞丐一步一地步走着。

另一边，一个衣着破烂的老乞丐也踉踉跄跄，向着乞丐的方向走来。

“爷爷？”

看到迎面走来的佝偻老人，乞丐使劲迈开僵硬的腿冲了过去，将老乞丐搀扶着。

“爷爷，您身上的伤谁打的？”

看着爷爷身上的伤，乞丐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怒火。

“小生，没事的，我只是摔了一跤。倒是你可得好好保护好自己呀。”

老乞丐慢慢摆了摆手，眼里透露着沧桑，在乞丐的搀扶下往家里走去，一边感慨着:

“我老啦。”

闻言，乞丐低着头，眼睛反射着万家灯火的光。他发出颤抖的声音:

“爷爷，您没有老，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老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每家每户的窗户里挥洒下的暖色灯光，握紧了乞丐的手。乞丐也没有说话，眼里有惶恐也有迷茫。

爷孙俩就这么慢慢地消失在晚风中，回到家里……本该是这样，但……

一道黑影从背后袭来，利爪一挥，顿时撕裂了乞丐的衣服和后背，鲜血喷洒。

乞丐向前倒去，老乞丐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头高一米左右的兽，它的兽爪按在乞丐腿上，尖端刺进了皮肉，眼睛正盯着自己。

老乞丐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乞丐，眼神一狠，想要扑向这头怪物。

“爷爷不要管我，快走!”

乞丐在地上努力转身想要抱紧怪物的爪子，一边大喊着。

老乞丐见状，快速转身离开，怪物看了看离去的老乞丐，又看了看地上血流不止的乞丐，似在犹豫，就在此时，一团雪砸向了怪物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