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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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卫向来忠于皇室，最主要的还是忠于陛下。

张子扬只要挑明态度，暴露太子与皇帝的矛盾，乃至于透露出太子欲以汤药谋害皇帝，那么御前侍卫们对于他的忠诚会不会产生动摇？

太子恐怕是没有把握的。

张子扬冷笑一声。

欲谋大事，却惧于奇险，进退失距，帅心不稳，如何统谋大计掌握乾坤？

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不但没有怀疑过太子的用心，甚至还因为血缘关系，太过高看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啊。

跟自己斗，他还嫩得很呢！

“你只管负责好大殿安全便好，随朕入殿！”

张子扬大步走向正德殿。

门外的内侍副总管何建无见到皇帝，吓得脸色都白了，几乎要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

“陛，陛下，上，上朝！”

并非所有朝臣都聚于大殿之上。

张子扬登上龙椅一路走过，大概扫了几眼。

在场的大臣，多为世家出身！

特别是军方将领，靠着军功自边疆提拔起来的猛将全都不在，只有那些士族出身的将领，或者是由文臣转武职。

太子低眉顺眼地立于群臣之首，看起来无比乖巧的模样。

过去自己就是被他这副样子给蒙蔽了。

“陛下龙体无恙，臣等也就放心了，现在大乾内忧外患，正需要陛下您出来主持大局啊。”

韩史亮主动站出来，像平常一样直接奏明政事，表面上甚至还挺恭敬的。

然而，他实则是没有选择。

刚刚陛下一步步走到龙案之前，俯视众臣，那种威势，唤醒了许多大臣的畏惧之心，他们似乎又面对着曾经掌握他们生死命运的九五至尊。

若是按正常朝仪，还要众臣包括太子山呼跪拜，那不要争斗，群臣的士气自己就要崩溃了。

他主动奏表朝议大事，引入正题，就是要免去朝仪。

反正陛下已经许久没有正式上朝，大家就装作全都忘记好了。

果然，在一旁负责山呼的内侍副总管何建无，两眼望天，完全“忘记”了提醒。

张子扬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把矛头对准自己的儿子。

“太子！你身负监国之重任！朕如此信任你，怎么大乾王朝，竟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你是怎么代朕处置朝政的？”

张子扬此问，并不易化解。

韩史亮自己奏出朝廷危机，不能空言狡辩，但若直承其事，那就等于让太子承认自己治国有失，而且也承认了自己能力不足。

一个能力不足的太子，凭什么让皇帝退位让贤？

太子却是早有准备，从容站出来，连礼也未行，直接道：“此事倒还要怪在父皇您的身上呢！”

“您虽授孩儿监国之权，但是儿臣的财权和兵权皆受限制，大事还需要请旨，无法独断专行，如何处置重大危机？”

太子如此说话，实是不顾纲常，无礼之极，还隐隐把国家危机的罪责推到了张子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