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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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烟离开静坐的石头，走出了山洞。

外面天色正好，月亮高悬，杜如烟能看到被月光照的白白的地面。

不远处站着一个谪仙人。

杜如烟小跑了过去。

“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杜如烟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左若童问。

“来看看玉儿修行如何。那本书我替你送回去了。”左若童伸手揉了揉杜如烟的头发说。

“很奇怪，我今天运炁总出岔子，也不能静下心来。师父，我是不是病了？”杜如烟说着，语气还有几分委屈。

左若童一听杜如烟修炼真的出了岔子，当即伸手抓住了杜如烟的手腕，他的炁在杜如烟体内流动寻找问题之处。

“玉儿也大了啊，该成亲了。”

好半晌，左若童松开了手，怔怔的看着杜如烟。

那夜锦书夜叩山门仿佛还是昨日，可一眨眼，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却已经亭亭玉立，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成亲？像锦书一样吗？师父觉得玉儿该和什么样的人成亲啊？”杜如烟也愣了一会，才迟疑的开口。

“是的，就像锦书一样，找一个和玉儿情投意合的男人，然后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嫁给那个人。”左若童拉着杜如烟坐下，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和她说着人生中的大事。

“可是我没见过锦书的丈夫什么样啊？”杜如烟眼神里的懵懂清晰可见。

左若童一时也顿住了，难道他要给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解释怎么找丈夫吗？这个感觉好微妙。

“你以后就会懂了，明日我让人去山下请个妇人来教你这些。”左若童思索了一番然后做出了自认为还算不错的决定。

杜如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师父也不知道啊。

不过为什么师父不知道，山下的妇人就知道呢？奇怪。师父不是整个三一门知道的最多的吗？

杜如烟回了山洞就开始继续给山洞角落里的一堆零件进行炼制。

毕竟这个不需要特别专心，做了好几年她已经无比熟练了，闭着眼睛都能做。

左若童行动很迅速，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一个健硕的妇人来了杜如烟这。

妇人一见杜如烟就对她一顿夸，直把杜如烟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夸的杜如烟懵逼，左若童高兴。

然后这妇人就留在了这处山洞里。

据这妇人自己说，她是山下猎户的夫人，姓刘，旁人都叫她刘婶子。刚生完孩子正要继续做工，恰逢左先生下山请人，觉得她合眼缘就选了她。

刘婶子既是来教导杜如烟男女之事，也是来教导杜如烟该怎么样选男人的，同时兼顾照顾杜如烟。

杜如烟问刘婶子：“师父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远离家乡和孩子来照顾我啊？”

刘婶子哈哈笑着说：“左先生仁善，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照顾你到成婚。”

杜如烟思索了一下，二十两？好像也就是她一件衣服的价格，这么便宜的吗？

杜如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刘婶子却说：“我家那口子事多的嘞，我又得养娃子，又得替他照顾公婆，还得收拾家里家外。还没人给我钱，做的好嘞，也不会有人夸我，做的不好他们还要说道我嘞。可我来照顾你呢？左先生给我钱，你还不用我一直给你收拾屋子，也不用我下地干活，还不用带几岁的孩子。这多好啊。”

杜如烟沉默了，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吗？书上不曾写过，她也从未见过。

刘婶子看杜如烟不说话，也知道这姑娘虽然在山上长大，却也是按照大家小姐的方式养的，受不了苦也不懂生活的苦。

“左先生说叫你烟儿，烟儿姑娘也十八了，左先生担忧你成婚后与夫婿感情不好，担忧你受人欺负，担心你与婆家相处不好。烟儿姑娘是怎么想的呢？”刘婶子想了想左若童当时的表情和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道。

“我不知道，我练炁不专心，成婚了就能专心了吗？可是你好像并没有因为成婚而快乐、专心。”杜如烟脸上是一种杂糅了不解迷惑和畏惧迟疑的表情。

刘婶子一眼就看出这姑娘不是真心想成婚的，她只是不清楚这些事情罢了。

那位左先生找她来，也不是非要劝这姑娘成婚的，而是不好意思给这姑娘解释这些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