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双面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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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璃冷笑：\"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机会接近他。\"

\"别冲动。\"岑墨抓住他的手腕，\"按计划行事。\"

\"知道啦。\"赤璃不情不愿地应着，突然在岑墨唇上又偷了个吻，\"子时老地方见。\"

说完，他化作一道火光从窗口掠出，玄晔紧随其后。岑墨独自站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被吻过的唇角。明明分别还不到一刻钟，思念却已如潮水般涌来。

次日清晨的联合会议上，火药味比前一天更浓。赤璃故意迟到半个时辰，大摇大摆地走进议事厅，靴子上还沾着泥——明显是刚从某个酒局回来。

\"抱歉啊各位。\"他毫无诚意地道歉，一屁股坐在岑墨对面，\"昨晚和凌霄长老喝到天亮，起晚了。\"

岑墨面色如常，手中的玉简却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赤璃这般张扬，是想故意激怒凌霄子？还是...

\"赤璃魔君。\"帝君不悦地皱眉，\"请注意场合。\"

\"本君很认真啊。\"赤璃摊手，\"说起来，岑墨仙君昨天查得如何？该不会又白跑一天吧？\"

岑墨抬眼，声音冷得像冰：\"不劳魔君费心。黄字队自有计划。\"

\"计划？\"赤璃夸张地大笑，\"就是那种连自己人被渗透都发现不了的'计划'？\"

会议桌下的手攥成拳头，岑墨面上却依然平静：\"魔君若有高见，不妨直说。\"

\"好啊。\"赤璃突然前倾身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怀疑仙界有人私通归一教，故意阻挠调查！\"

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仙官们纷纷站起抗议，魔将们则拍桌叫好。帝君连敲三次权杖才平息骚动。

\"赤璃魔君！\"帝君罕见地动了怒，\"若无证据，这就是严重指控！\"

\"证据？\"赤璃冷笑，突然甩出一块留影石，\"这就是证据！\"

影像展开，显示出一间密室——正是岑墨之前发现的那个，但此刻里面多了几个正在翻看资料的身影，赫然是黄字队的成员！

岑墨瞳孔微缩。赤璃什么时候...？而且这明显是昨晚的新影像，难道他...

\"这...\"凌霄子猛地站起，\"魔君私自潜入仙界重地，该当何罪？\"

\"重地？\"赤璃嗤笑，\"放着仙魔两界机密的地方，居然只有几个低级弟子看守？本君还以为是故意让人进的陷阱呢！\"

岑墨瞬间明白了赤璃的用意——他在反客为主。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逼凌霄子露出破绽。

\"此事必须严查。\"岑墨适时地加入战局，矛头直指自己的队员，\"黄字队竟有人私自行动...\"

会议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结束。帝君下令彻查涉事仙官，凌霄子脸色铁青地离场，而赤璃则得意洋洋地带着魔将们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故意撞翻了岑墨的茶盏。

\"幼稚。\"岑墨看着泼洒的茶水，轻声评价，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傍晚时分，岑墨独自在书房整理线索，突然感应到同心佩传来一阵波动——是赤璃在呼唤他。他迅速布下结界，激活玉佩。

赤璃的虚影浮现出来，背景似乎是某个山洞：\"快来！我找到那些孩子了！\"

岑墨心头一震：\"在哪？\"

\"云巅书院地下！\"赤璃的影像有些不稳，\"我和玄晔跟踪凌霄子的心腹，发现他们...等等！\"

影像突然剧烈晃动，接着传来打斗声和赤璃的怒吼。然后一切归于寂静，玉佩上的光芒熄灭了。

\"赤璃？赤璃！\"岑墨连唤数声，却再无回应。

他立刻起身，抓起佩剑就往外冲，却在门口撞上了洛凝雪。

\"出事了。\"她脸色惨白，\"凌霄子刚刚带人突袭了紫霞苑，说赤璃魔君杀害仙官，要缉拿归案！\"

岑墨如坠冰窟。调虎离山...他们中计了！

\"玄晔呢？\"

\"下落不明。\"洛凝雪递过一张纸条，\"这是他留下的。\"

岑墨展开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书院地下，速救】

没有署名，但笔迹确实是玄晔的。岑墨瞬间理清了思路——赤璃和玄晔发现了孩子们的藏身处，却被凌霄子的人伏击。现在凌霄子反咬一口，就是要名正言顺地除掉赤璃这个威胁。

\"帮我拖住帝君。\"岑墨快速换上夜行衣，\"就说我旧伤发作，不便见客。\"

洛凝雪拉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凌霄子肯定设好了陷阱...\"

\"所以我才要一个人去。\"岑墨轻轻挣脱，\"人多反而打草惊蛇。\"

\"至少带上这个。\"洛凝雪塞给他一个小瓶，\"新研制的'幻梦散'，能干扰时空法术。\"

岑墨点头致谢，身形化为一道清风消失在夜色中。他必须赶在凌霄子之前找到赤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仙宫西侧的角楼是少数几个没有守卫的出口。岑墨轻车熟路地穿过暗门，刚要御风而起，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就知道你会从这里走。\"

岑墨转身，看到清虚子站在月光下，白须飘飘，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桃木杖。

\"院长...\"岑墨戒备地后退半步。

\"别紧张。\"清虚子叹了口气，\"我是来帮你的。\"他递过一枚玉符，\"书院地下的密道图。当年我亲手设计的，连凌霄子都不知道全部。\"

岑墨没有接：\"为什么帮我？\"

\"因为那些孩子是无辜的。\"清虚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也因为...我欠赤璃一个人情。\"

见岑墨依然迟疑，老人苦笑：\"三百年前，若非赤璃在噬魂渊救回我孙女，老夫早就绝后了。\"

岑墨这才想起，清虚子的孙女确实曾在书院学习，后来在一次历练中失踪...原来是被赤璃所救？

\"时间不多了。\"清虚子将玉符塞进他手中，\"记住，地下三层有个祭坛，千万别让凌霄子启动它！\"

岑墨郑重地收下玉符：\"多谢。\"

\"去吧。\"清虚子挥挥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拖他们一会儿。\"

岑墨御风而起，向着云巅书院的方向疾驰。夜风呼啸而过，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摸了摸胸前的同心佩，依然毫无反应。赤璃...一定要等我。

月光下，仙君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幕后黑手是谁，敢动赤璃的人，都将见识到\"寒玉仙君\"的另一面——那被三百年的克制深深压抑的、足以冰封地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