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宁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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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在老人脚下流转，形成一个个漩涡：\"而你，选择了最难的路。\"

\"我只是...做不到。\"岑墨轻声说，眼前又浮现出赤璃奄奄一息的样子，即使知道是幻象，心脏仍会抽痛。

\"正因为做不到，才证明你配得上这段感情。\"老人突然伸手点在岑墨眉心，\"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一道暖流从眉心涌入，瞬间流遍全身。岑墨感到某种枷锁被打破了，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

\"去吧。\"老人挥袖，星空开始褪色，\"有人在等你。\"

\"等等！\"岑墨急忙问道，\"我这是...通过试炼了吗？\"

老人的笑声随着星光一起消散：\"你说呢？\"

......

赤璃在七情阁外来回踱步，窥心镜早已碎成几块，但他仍不死心地试图拼凑。镜子的最后一次画面定格在岑墨跪在冰台前的背影，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影像。

\"已经八个时辰了！\"他抓住天权星君的袖子，\"正常试炼不是六个时辰就够了吗？\"

老星君也面露忧色：\"按理说是这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陷入了心魔劫。\"天权星君叹息，\"那就不好说了，有人被困在其中数日甚至数月。\"

赤璃的魔气不受控制地外溢，在身周形成暗红色的火焰：\"我要进去！\"

\"不可！\"玄晔和瑾清烟同时拦住他。

就在争执不下时，七情阁的大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那里，连呼吸都停滞了。

门缓缓开启，一股寒气涌出。岑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坚定。

\"岑墨！\"赤璃第一个冲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仙君，\"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岑墨的目光聚焦在赤璃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我没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赤璃还是捕捉到了，\"看到你了...在塔里。\"

赤璃心头一热，正想追问，天权星君已经走了过来：\"仙君通过试炼，可喜可贺。帝君有令...\"

......

凌霄殿内，当岑墨说出\"我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他\"时，赤璃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一把将岑墨搂进怀里，引得殿中一片哗然。

\"安静！\"帝君敲了敲龙椅扶手，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既然两位心意已决，朕便成全你们。\"

赤璃松开岑墨，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魔族誓约礼：\"以魔心为誓，此生不渝。\"

帝君走下玉阶，亲手将半块双鱼玉佩挂在岑墨颈间，另半块递给赤璃：\"下个月圆之夜，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离开凌霄殿时，夕阳正好。赤璃迫不及待地掏出传讯玉简：\"我得马上告诉父王！\"他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岑墨耳边，\"对了，你到底在最后一关看到了什么？\"

岑墨望向天边的晚霞，轻声道：\"看到了选择。\"

\"什么选择？\"

\"选择你，还是选择所谓的'正确'。\"岑墨握住赤璃的手，\"我选了你。\"

赤璃怔了怔，随即笑得比晚霞还灿烂：\"我就知道，我的仙君最勇敢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漫天红霞中十指相扣。背后凌霄殿的金顶反射着夕阳，仿佛也在为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