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换个聪明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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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丝绒划过抛物线，却在半空被枪击粉碎。

子弹擦着耳际飞过，身后传来顾裴司的厉喝：“趴下！”

“小心！“梁沐辰的吼声与金属破空声同时袭来。

桑莞觉得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这群人真不要命，她突然后悔来救人了，自己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样勉强，说不定也会死在这儿！

右肩传来剧烈的痛感，她指尖触到黏腻的鲜血。

钻石雨纷纷扬扬坠入波涛，林颂织尖利的笑声混着警笛声刺破夜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剧痛演变为僵硬和无知觉时，桑莞才看到梁沐辰惊恐放大的瞳孔。

她低头望着穿透右肩的玻璃碎片，身后是轰然倒塌的货舱玻璃幕墙。

林颂织趁乱飞奔在一层，跳上快艇，猩红裙摆像一道流血的伤口撕开海面。

“坚持住！”梁沐辰距离更近，首先脱下西装压住她伤口，温热的血立刻浸透驼色羊绒。

顾裴司指挥人抓住买家并找到开枪的人。

谢依然的眼泪砸在桑莞手背，整个人抖得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救护车马上就到...”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颂织正站在百米外的游艇甲板上。

海风掀起她酒红色的真丝裙摆，像团飘忽不定的血雾。

“告诉梁牧也，枪法不准就多练，别出来丢人现眼！”她刚换过衣服，此时举着红酒坐在船边吹海风，对着手机冷笑，“另外，下次换批聪明点的狗。”

半个小时后，海绵归于平静。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蔓延在每个等在急救室外的人心头，刺得焦急的他们太阳穴突突直跳。

桑莞望着急救室惨白的顶灯，意识恢复了一点，听见门外压抑的争吵。

40分钟后，手术成功结束，玻璃碎片被取出。

而桑莞由于失血过多，暂时处于昏迷状态，需要静养2到3个月。

梁沐辰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浸满寒意：“找到开枪的人了吗？”

“没，但有人看到是梁牧也开的枪。”顾裴司的声音贴着门缝传来。

谢依然愤愤：“真是丧心病狂！他是想杀了菀菀吗？”

叶菲拿着一份报告走来，背后跟着左手臂缠着绷带的白千屿：“说不定是想杀他那个如胶似漆的女朋友呢！”

“你……”白千屿接过谢依然的话，“不小心挨了一下，肿得有点大，倒也不打紧。”

叶菲补充了句，眼神里很是复杂：“帮我挨得。”

顾裴司接过报告，直接跳到检测结果那一页：“人鱼泪蓝钻的内部溶液里有神经刺激类物质，会让人感到精神不济、出现幻觉等，还有一定的辐射作用，会大幅降低人体免疫力。”

叶菲摇了摇头：“这颗人鱼泪蓝钻一直在梅清庭手里，影响应该蛮大的，而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谢依然顶着哭红的双眼问：“医生说了什么时候他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吗？”

叶菲再次摇了摇头。

顾裴司突然豁达：林颂织一直拿着人鱼泪蓝钻，说明她不知道里面溶液的情况，那也就是梁牧也的功劳，这两人，还挺有趣！

护士从病房出来，虚掩着门，对门外的所有人说：“病人醒了，你们可以去看，但是不要过度打扰，注意让她静养。”

顾裴司头也不回就往里钻，不给其他人反驳的余地：“我先进去，你们等着。”

桑莞这会儿有些口渴，想抬手却使不上力。

听到门响，也没多余的力气抬头。

一双温热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间，他很想抱她，又怕弄疼她，只能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