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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整整七年,这七年的时间里,陆言曦在国外养了两年的病,身体好了之后,她放下一切,去了山区支教做音乐老师。
你也许很难想象,这个曾经受过无数伤害的陆言曦,在这七年独自承受所有痛苦与压力的过程中,早已体验过无数人生百态。
就算再遇上她不愿意再见到的人,不能坦然面对的人也不再是她。
那些曾经以为的过往云翳与梦魇,此去经年,也早已淡忘放下。
岁月让一些东西消失也让一些东西成长,她再也没有浓烈的恨,也没有浓烈的爱。
就像一杯反复冲泡的茶,最初的苦涩早已淡去,只余下若有似无的回甘。
倚在窗边,陆言曦有些厌倦地移开了眼。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似乎日子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看似熬过去了——
但其实她自己觉得,在那一年就真的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下葬。
她心境荒芜,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地方还能更平静一点,她只会变得更冷漠,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什么。
手机震动响了,她打开看了一眼,点开其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气氛庄严,乌压压的黑色西装,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站立在一座墓碑前,有人在身后为他打伞,可他的肩角还是被淋湿。
这张图片过后,周一映发来短信——
【在你墓前待了一天,第二天他就低调抵达hK参加洲际贸易会展,现在离我的酒店好近!】
陆言曦恹恹地支着下巴,给她回了个电话。
“一映,你什么时候改行做侦探了?”
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我好奇嘛。每年你的“祭日”我都在附近偷偷观察他,言曦姐,你猜猜今年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言曦不感兴趣,但是看在周一映兴致勃勃的份上,她便顺势问:“说了什么特别的?”
“他说明年就不来看你了。”
“嗯,他每年都这么说。”
“这次可能是真的了!”
陆言曦默了会儿,“为什么?”
“我给你发个视频你看看。”
电话挂断了,陆言曦打开转发过来的视频。
原衡低调抵达hK,但是很快也暴露在大众视野当中,某天从会展出来就被记者争相采访——
“原总!听说您两个月前已在国外低调领证结婚,这次来hK,是否携带着您的新婚妻子一起过来?”
陆言曦情绪仍然平稳,只不过呼吸滞了一下。
他……结婚了?
也是,毕竟七年过去,他年龄渐长,身价更是水涨船高,成了安城声名远扬的风云人物,想要嫁给他的名媛千金多的是,更别提前仆后继想往他身上获取利益的其他女人了。
七年了,他变了很多,又似乎一点也没变。
眉宇的压迫凌厉更深,比她记忆中的更沉稳内敛。
“原总,您不太爱在媒体面前露面,这次难得有机会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大家都很关心您的状况。”
原衡只淡淡蹙了蹙眉,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后面响起,“不好意思记者朋友们,原先生不打算接受采访,请大家让开距离,不要堵在这里。”
画面晃动了一下,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快步走到前面,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干练气质,举手投足间也不失礼貌。
陆言曦按下暂停键,女人的脸定格在屏幕上。
这是原氏集团新上任的法务总监,前不久周一映跟她提到过。
“这位就是原太太吧,消息说你们是因为工作认识最终才决定走在一起的,您能不能向我们证实一下,消息是否属实?”
“是啊,原太太,说两句吧,你们是在哪个国家领的证?回国之后有没有打算补办婚礼。”
记者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接连抛过,场面一顿混乱。
陆言曦默默地把视频关掉,其实视频录得不完全,她并不知道,就在记者不断追问的某一刻,男人脚步停下,蹙眉望向镜头,不温不凉地开口:“她不是原太太。”
天气很闷,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是闷闷的。
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的事情,也足够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她该祝福他吗?
他对她来说,现在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从隐姓埋名来到这个小乡村支教开始,她就已决心放下过去所有的一切。
她重新打开周一映发给她的照片,原衡站在她的墓碑面前,只有一个背影。
陆言曦对着这个背影轻声开口,淡然平静,“新婚快乐。”
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屋外狂风呼啸。
超强台风预计于晚时八点登陆,中心风力强劲,她紧紧地环抱住膝盖,盯着宿舍门口,非常怀疑——
这破宿舍能撑得住吗?
支教的生活虽然平静,和孩子们的接触也纯真,唯一难克服的就是环境问题。
平时还好,她也不是一个重物欲的人,但一遇到这种极端天气就令人头疼,容易断水断电。
虽然物资早已准备好了,但还是有些后怕。
简陋的房间,斑驳的墙壁,最糟糕的这个木门,随着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它看起来也越来越松动,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有些摇摇欲坠。
“开门!陆言曦!”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陆言曦穿着睡衣拉开门,看到那人站在门外,浑身湿透,顶着风雨艰难地来到了这里,鞋里灌满了泥水,脸颊还有一道像是被树枝刮伤的血痕。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虽然她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但还是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诚心而论,如果没有周纪庭,陆言曦的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在医院养病那两年,她每天和一堆药物和冰冷的仪器作伴,想离开都无法,每天活动的区域只有那不大的一片天地。
他基本每天都来看她,但是她还是觉得异常煎熬,躺在病床上,身上覆盖着各种仪器线管,她哭着对他说:“你带我走吧。”
“不行。”
“我不想待在这了。”
“离了医院,你可能会死的。”
“我宁愿死了,也不想这样。”
他捂住了脸,坐在椅子上,背脊弯曲,似是无可奈何,声音嘶哑地道,“别再说这样的话,你都已经这样了,已经死过一回了,就别再有任何闪失了,好吗?”
简简单单就可以翻过去的两年日历,却是她毕生煎熬痛苦不愿回首的日子。
没有他在旁边的话,陆言曦也许真的熬不下去。
两年后出院,他说要带她走,可她又拒绝了,说想要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反正已经没有什么期盼和挂念的了。
支教地方一待就是五年,当初的合同签的也就是五年,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陆言曦烧了开水出来,发现周纪庭已经蹲下身子在检查门框,拿着锤子和钉子一番操作,专注得很。
不一会儿门就被加固完成,他拍了拍手起身,又拿了两个大袋子出来。
“吃的,喝的,手电筒,充电宝……应该够用这两天了。”
陆言曦愣在原地,喉咙发紧。
宿舍单间狭窄,桌子上现在也摆满了东西,她只能支了个小桌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泡面放在上面。
“你没吃东西来的吧,先吃点。”
周纪庭换了件干爽的t恤,高大的身躯在床边显得格格不入。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吃泡面是什么时候了。
他曲着腿坐下,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吃面时不得不弓着背,额前垂落的湿发时不时扫到碗沿。
看着他这副模样,陆言曦沉寂如同枯木的心罕见地有些变化,她叹了口气,声音混在呼啸的风雨中。
“为什么过来?”
她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无论她多么冷淡忽视他,他都厚脸皮,赶也赶不走。
为什么她这么连累他,为什么她这么狼狈,他都还是一直在她的身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来就来了。”周纪庭十分坦然地道。
陆言曦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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