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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陆言曦在晚上十点钟给他打去了视频通话。
“我跟你说,今天我去逛母婴店,给你和宝宝买了同款袜子——好可爱,忍不住买了。”
视频里正在签文件的钢笔突然停住,抬眼看镜头。
“……我记得你上次还说买了什么同款睡衣。”
他那边是白天——看起来时差很多呢。
陆言曦眨了眨眼,“对啊对啊,睡衣也是亲子款,到时候你和宝宝一起穿上!”
她现在逛街看到什么都想买。
男人轻笑一声,问:“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踢你?”
“他们很乖。”
他点了点头,淡笑:“嗯,那妈妈也要乖。”
陆言曦耳尖一热。
她清了清嗓子跟他说:“我这几天怕无聊,准备去报个什么胎教,孕妇瑜伽,不过呢我这个月份有点大了,好像只能做胎教了……”
陆言曦听到背景音里有人提醒,“周总,十分钟后跨国会议——”,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先去忙吧。”
“嗯,还可以再聊几句。”
“其实我有点困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昏昏欲睡,最后电话也没挂就这么睡过去了。
她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周纪庭也只是笑笑,轻道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可这一天过后,她就再也没能拨通他的电话。
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开始她还没太在意,只当是他在忙。
可连续几天都如此,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连助理的号码也无人接听。
她开始有些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肚子,孩子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踢了她一下。
“没事的……”她轻声安慰,“宝宝你不要怕,妈妈在呢。”
产检当天只有保姆陪同,王秘书并不在,结果出来发给周纪庭,那边依旧依旧杳无音信。
她终于忍不住,将电话打给了王秘书。
“太太……”接电话很久才被接通,那边声音明显迟疑了一瞬,“先生他……暂时联系不上。”
陆言曦的手指猛地攥紧:“什么叫联系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想隐瞒,但新闻很快就轰轰烈烈报道,怎么可能瞒得住?
思来想去,那头最终低声道:“周先生乘坐的直升机坠毁在公海……”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仿佛这一刻有什么东西连带着她的整个人,整颗心,整个灵魂,通通都毁灭了。
搜救队搜寻了好几天,确认无人生还——
他死了,就这么抛下她和孩子死了。
灯火晃呀晃。
将她的脸照得半明半暗,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颤动的阴影。
她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似乎想笑,又像是要哭,最终什么表情也没能成形。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陆言曦多希望自己能快点醒来。
腹中传来彻骨的疼痛,比不上她心里的撕心裂肺,她感觉到身体的热流涌出,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这是一个斑驳脱落的小墙角。
五岁的言曦躲在角落,默默地抽泣。
忽然有双锃亮的小皮鞋停在眼前,她缓缓抬头望去,是周家那个总板着脸的小少爷。
“哭花脸,丑死了。”小小少年皱着眉头,她刚刚还在车里看见他正襟危坐,现在居高临下,小西装小领带,有着不符合这个小年纪的成熟。
她抽噎几声,“纪庭哥哥,我想我妈妈了。”
他依旧是倨傲的,几秒过后坐在了她的旁边,昂贵的西装裤沾上灰尘了也不在意,指着天空说,“你妈妈可能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看着你呢,要是看见你哭得那么可怜,应该也跟着哭了。”
她眨了眨眼睛,“我不要妈妈哭。哪颗星星是我的妈妈?”
他随手一指,“最大最闪的那个。”
“我好想她。纪庭哥哥,我妈妈死了以后我就没有妈妈了,怎么办?”
“那我以后不扮演你的新郎了,扮演你的妈妈好了。”
他真的像个长辈一样把她抱在腿上,外套当被子,将她捂好。
“小姐!”
“少爷!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保姆匆匆赶来找两个孩子,小小的少年皱起眉头,“不要大呼小叫的,我刚把她哄睡!”
保姆们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周家这个“小魔王”继承人像抱洋娃娃似的搂着哭睡过去的女孩,还笨拙地哼着走调的曲子。
小言曦睡过去了,睁眼时坐在香樟树下,忽然暴雨如注,身旁有人牵着她的手离开,替她撑开了伞。
这是二十岁的他。
而她也已经成了青雉少女。
她看着他,很高兴,“雨把我们的衣服都淋湿了。”
“淋湿了你笑什么。”
“我想你了。”
他脚步一顿,陆言曦也意识到,那时候的自己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忽然伸手将她推出伞外,被暴雨洗礼,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她在雨中漫无目的,失去了所有方向,雨水泪水交杂一起。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哭着说:“我不要你走……”
可周纪庭还是走了。
当陆言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鼻间萦绕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切。
“恭喜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护士的话飘在耳边。
护士现在抱着的是哥哥。
陆言曦虚弱地偏过头,看见护士怀里这个小家伙,胸口随着呼吸急促起伏,鼻翼翕动,小小的婴儿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微弱地哭着,像只脆弱的小猫。
她颤抖地伸出手,却发现自己连抱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哥哥5.2斤,健康,妹妹4.3斤,需要进保温箱。
她的眼泪差点砸在孩子的脸上。
陆言曦挣扎着起身,即使是更为健康的哥哥,也因为早产看起来有点孱弱。
抱在怀里好像几乎没什么重量。
她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小家伙的皮肤很薄,几乎能看见底下细小的血管,睫毛稀疏地搭在眼睑上,偶尔无意识地颤动一下。
陆言曦看着他,眼眶发热。
这是周纪庭的孩子。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
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又去保温箱看妹妹,隔着玻璃心疼地看着,站了许久,里面的孩子忽然动了动。
隔着玻璃,她轻轻点了点,仿佛这样就能安抚到宝贝。
“宝宝,你坚强一点。”她低声说。
保温箱里的孩子听不见。
那一瞬间,悬着的泪终于断了线。
她哭得没有声音,肩膀细微的抖动,却是泪流不止。
陆言曦要给儿子喂母乳了。
她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稍微好点,只是母乳不多,怕是过几天就彻底没了。
“慢点喝……”她轻声说,手指托着他的后颈,生怕他呛到。
孩子吮吸的力气不够,喝几口就要停下来喘气。
陆言曦耐心地等着,等他缓过来,再轻轻凑到他嘴边。
“再喝一点,好不好?”她低声哄着。
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小手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最后终于重新含住,继续小口小口地吞咽。
孩子的吸力太弱,最后陆言曦只能用上了辅助吸.奶的器瓶,但是母乳不多,她吃尽苦头,挤得还是不够。
她中途好想放弃,但是看着儿子的小脸,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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