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玱玹联合各族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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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荣山麓的焦土上，小夭每跑一步都能踩到当年大战遗留的箭簇。赤水丰隆的传讯烟火在身后炸开，映照出山体表面诡异的纹路——那些被岁月模糊的沟壑里，正渗出黑红色的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倒置的星芒形状。阿念的箭头突然自行转向，指向山腰处一个不起眼的洞口，箭尾绑着的海魂玉碎片发出刺目蓝光：\"姐姐！入口有诈！\"警告来得太迟，冲在最前的两名赤水族死士刚触及洞沿就瞬间风化，血肉如沙粒般被山体吸收。

玱玹的龙吟剑从地底破土而出时，剑身上缠绕的已不是王气而是混杂着魔息的怨力。帝王本人紧随其后跃出裂缝，玄色王袍下摆沾满粘稠的黑血，左手不正常地扭曲着，显然刚经历过恶战。\"魔尊用我的血激活了界碑。\"他劈手夺过小夭掌心的相柳妖丹按在自己心口，王族秘法催动的金光暂时压制了妖丹的排斥反应，\"听好，山腹里不止有怨气界碑...\"龙吟剑突然自行飞起，在空中划出辰荣山内部结构图——山核处竟悬浮着个巨大的混沌卵，表面血管般的纹路正随着外界伪星芒阵的节奏脉动！

\"他在孕育新身体。\"玱玹的传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五王献祭的九百九十九个孩童，是用来...\"话未说完，整座辰荣山突然剧烈震颤，山腰处炸开个直径百丈的窟窿。黑雾如决堤洪水喷涌而出，雾中浮现的影像让所有人血液凝固：白骨宫殿已经通过空间桥梁降临人界，魔尊的本体——那颗倒置星芒中央的混沌卵——正缓缓降落在沐斐高举的海魂玉上。更可怕的是卵壳表面逐渐清晰的五官轮廓，赫然是放大版的伪老九！

赤水丰隆的飞剑传书在此时破空而至。剑穗上系着的留影珠显示，归墟方向的天空已经变成恐怖的紫黑色，青铜门在魔军围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而相柳的妖身被九十九条锁链贯穿，钉在门扉上充当临时封印，五个小脑袋全部萎靡下垂，只有主头还在艰难地维持着净化阵法。画面边缘闪过老九小小的身影，孩子胸前的微型星芒已经暗淡如风中之烛，却仍固执地挡在八个兄姐身前。\"没时间了。\"小夭的毒囊自动渗出紫黑色雾气，那是她压箱底的\"刹那芳华\"改良版，\"丰隆带陛下撤离，我去炸了那鬼东西。\"

玱玹突然拽住她手腕，龙吟剑在地上划出血阵：\"你以为朕这半年只在逃命？\"王族血渗入泥土的刹那，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西炎、皓翎、赤水三族的联军竟从预先挖好的地道涌出！为首的正是涂山璟与恢复人形的阿念，而队伍中央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本该镇守四方的四大世家掌门，此刻全都带着精锐齐聚于此。最震撼的是队伍最后方，涂山老祖的光头在火光中格外醒目，老狐狸坐在由九尾组成的轿辇上，手里捧着个古朴的陶罐：\"九曜归位大阵，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陶罐开启的瞬间，小夭体内的混沌核心碎片突然共鸣发烫。罐中飘出的不是什么法宝，而是一缕熟悉到令人落泪的气息——相柳当年战死后，她在回春堂收集的那瓶血晶！\"当年九婴之力一分为九，三份化神器，三份镇三界。\"涂山老祖的尾巴尖蘸着血晶在地上画阵，\"剩下三份，一份在相柳妖丹里，一份在九胞胎血脉中，最后一份...\"陶罐突然炸裂，血晶如雨洒落在众人身上，\"就藏在这傻小子的执念里。\"

仿佛印证他的话，血晶接触皮肤的刹那，小夭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相柳在海底沉睡时，妖丹无意识吸收着她每年忌日滴入海中的血泪；九胞胎降生那夜，极北之地的冰川自动浮出九块上古冰晶；就连老九在混沌空间获得的星芒，都在此刻串联成惊人的真相——真正的九曜大阵从来不需要牺牲，需要的是九份同源之力在九个关键点同时共鸣！

\"陛下早就知道？\"小夭的银针悬在玱玹颈侧。帝王苦笑着展开左手，掌心赫然是道与老九同源的星芒疤痕：\"朕这半年走遍三界裂缝，就是在找这个答案。\"他的王袍突然无风自动，露出心口处诡异的透明化现象——那是过度接触空间裂缝的后遗症，\"但时间不够了，现在只有你能...\"

山崩地裂的巨响打断了玱玹的解释。混沌卵已经完全降临，卵壳裂开的缝隙里伸出无数黑雾触须，每根触须顶端都浮现出沐斐扭曲的面容。五王联军残部跪拜在卵前，高喊着献祭咒文。最前排的叛军突然集体自爆，血肉被卵壳贪婪吸收，加速着孵化进程。\"丰隆！\"涂山璟的九尾同时炸毛，\"带王姬去阵眼！\"赤水族长刚祭出本命法宝，阿念已经挽弓射出一条血路：\"姐姐快走！这里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