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归墟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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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飞船的尾焰还未完全消散时，相柳的第五个头突然转向深海——那里的骨血祭坛正发出幽蓝色脉动，与遥远星空中某个未知信号形成共振。小夭的银针自动排列成星图状，针尖指向的位置赫然是古籍记载的\"归墟\"所在。老九的预言树疯狂生长，最新结出的果实外壳呈现半透明状，内部不是画面而是声音：像是千万个时空的九头妖血脉传承者，正在同时呼唤着本源。

三日后，全家人站在归墟边缘的悬崖上。这片传说中的万物终结之海，此刻水面却平静如镜，倒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无数传承时空的剪影。饕餮灵核突然挣脱老五的怀抱，跃入海中化作引路明灯。它下沉的轨迹形成发光的通路，两侧水壁浮现出历代九头妖的身影：从始祖与西陵女的诀别，到相柳战死时的元神碎片，再到如今九个孩子各自开创的传承——这条光路俨然成了血脉记忆的实体化年表。

下潜过程超出所有人想象。归墟的海水不是普通水体，而是由时间与记忆凝结的液态时空。老六的祭坛印记自动展开防护罩，罩壁上流动的正是骨血祭坛三千年来的所有祭祀场景。相柳的九个脑袋分别亮起不同年代的妖纹，最古老的那个突然吟诵起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学过的始祖祷词。小夭腕间的银针自发重组，在她掌心凝成西陵族失传的\"时溯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定格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方位——那里沉睡着连预知树都未曾显示的隐秘历史。

归墟底部矗立着座与骨血祭坛造型相仿，却规模宏大的建筑。这座\"始祖祭坛\"表面没有符文，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正在流动的生命故事：某个时空的九头妖在教幼崽控制火焰，另一个世界的小夭正改良毒药食谱，甚至还有星际时代的长鳞纹厨师在太空站烤制外星章鱼。当全家人触碰祭坛时，坛心突然升起团纯净的灵力火焰——那不是任何属性的力量，而是最本源的\"传承之火\"。

防风氏长老团通过青铜镜星门匆匆赶来。女长老的骨杖插入祭坛基座，杖身裂开后涌出的不是血而是记忆：原来当年将相柳逐出家族，是因预见他的命运必须与防风氏割裂，才能最终激活这座始祖祭坛。最年长的长老跪在坛前，卸下三千年未曾摘下的青铜面具——面具下赫然是与相柳七分相似的面容：\"我们不是你的长辈...而是历代未能完成使命的九头妖残魂。\"

传承之火在真相揭晓时骤然分裂。最大的那簇融入相柳体内，九个头颅同时浮现出贯通古今的明悟；第二簇流向小夭，将她毕生的毒术与医术升华成永恒的生命韵律；其余的则精准飞向每个孩子，根据各自特质完成最终觉醒：老大的冰灵力凝结出时空琥珀，老二的火焰能焚烧因果，老五的蝶翼鳞粉甚至可以让记忆实体化...最惊人的是老九，他的预知树突然开花结果，果实落地即化为微型时空门，通向各个传承分支的关键节点。

当夜在归墟底部举行的祭祀颠覆了所有传统。没有咒文与牺牲，全家人只是围着传承之火烧烤——食材是星际来客留下的外星章鱼，调料用上了历代九头妖珍藏的秘方，连烤架都是相柳用三百年前战死的兵器熔铸而成。火焰跃动间，每个动作都在不同时空同步重现：上古时期的始祖正在用战火烤鱼，辰荣军营里的相柳偷热着伤兵的粥，星际时代的后裔们用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复刻着同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