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龙庭议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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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金箔屏风映着晨光，秦正明亲手将玄色豹尾旗交到秦军手中，旗面绣着的飞虎纹吞口处，金线勾勒出冰轮纹暗记 —— 这是虎啸营独有的殊荣。\"虎啸营护驾有功，\" 他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即日起兼领皇宫四门防务，赐穿云纹甲胄。\"

秦军单膝跪地，陌刀刀柄的防滑铁环硌得掌心发疼：\"臣唯有以死报国。\" 他抬头时，看见殿角的商盟暗桩正向亦晨轻点头 —— 那是昨夜已将秦鸿密信转交的信号。

李弘义的虎威军印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龟纽印台上刻着 \"北地大都督\" 五个篆字。\"狼首谷之战，\" 秦正明望着他铠甲上的新伤，\"虎威军斩敌八千，赐黄金千镒，良田百顷。\"

\"陛下，\" 李弘义叩首时铠甲发出清响，\"末将只请一件事：将缴获的狼首旗熔了，给北地将士铸刀。\" 他想起战死的副将，临终前还攥着半面狼首旗。

亦晨的都护府腰牌换成了九环金镶玉，护心镜上的冰轮纹被嵌进云雷纹边饰。\"分流血脉、固守都护，\" 秦正明将密旨塞进他袖中，\"陇右商道，今后由你直管。\"

密旨触感特殊，亦晨知道那是用商盟秘传的冰蚕丝所制。他望向丹墀下的王清华，后者正用袖口擦拭新赐的鎏金算盘 —— 算珠用和田玉制成，框架刻着冰轮纹与商道图，正是皇帝亲题 \"货通天下\" 的御赐算盘。

\"王清华，\" 秦正明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靛蓝布绳，\"本次护玺有功，兼理商盟陇右粮道，赐 ' 大夏商卿 ' 金印。\" 他忽然顿住，看着王清华腰间垂落的玉带 —— 上刻着半朵桂花，与他记忆中某个绣样莫名相似。

王清华双手捧起算盘，商盟掌柜的青缎长袍袖口露出半截靛蓝内衬：\"陛下谬赞，不过是按亦统领的调令跑跑商路。\" 他抬头时，额角碎发被晨风吹起，露出与秦正明相似的眉骨弧度。

殿内烛火忽然无风自动，秦正明的手指在御案上无意识地摩挲，那里摆着景云十七年的《陇右商路图》，桃花驿的标记旁，曾用朱砂写过 \"王绣娘\" 三个字。他望着王清华腰间的靛蓝布绳 —— 与二十三年前在陇右见过的、系在某个妇人布囊上的绳结一模一样。

\"听说你在陇右开了三家分号？\" 秦正明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三分。

王清华点头，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主要走桂花香米的路子，顺带帮军方押些兵器。\" 他没注意到，皇帝的目光正盯着他绣文玉带。

林晨的弩箭腰囊换成了犀牛皮制，上面用金线绣着飞虎与冰轮缠绕的纹样。\"龙翔卫统领，\" 秦正明递过符节，\"今后皇宫暗桩，由你与秦军共管。\"

符节冰凉刺骨，林晨想起突围时射向秦鸿的那一箭 —— 最终偏了三寸。他叩首时，看见亦晨向王清华微微颔首，后者正将算盘收进绣着冰轮纹的锦囊，动作间露出内里的靛蓝布衬，与秦正明内衬的云雷纹暗纹形成微妙呼应。

封赏完毕，秦正明忽然望向殿外的天空：\"传旨...\" 他的视线掠过王清华的背影，发现其行走时左肩微沉，与自己当年在陇右坠马留下的习惯如出一辙。

是夜，亦晨在都护府拆开皇帝密旨，除了陇右商道的调令，还有一行小字：\"查王清华身世。\" 他摸出密旨包裹的玉佩，不明白秦正明什么意思。

月光漫过都护府的窗棂，亦晨对着烛火反复端详玉佩，温润的玉质上云雷纹若隐若现。突然，他想起王清华算盘锦囊内侧的靛蓝布衬，与这枚玉佩边缘的纹路竟似出同源。指尖抚过锦囊边角的冰轮纹刺绣，他隐隐觉得，这看似寻常的封赏背后，藏着远比商道更错综复杂的暗流。

而在福宫深处，秦鸿隔着宫墙望着太极殿的灯火，听见远处传来驼铃声 —— 那是商盟粮车进宫的信号。夜风卷着檐角铜铃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上回荡。秦鸿摩挲着袖中暗信，信纸边缘残留的桂花香与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叠。他望向太极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隐入阴影。与此同时，王清华回到商盟别院，解开腰间靛蓝布绳，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半截玉佩，与秦正明案头的那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