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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姑姑瞧瞧。”
裴慬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她也怀了孩子,如今正在害喜,但看见衡哥儿和璇姐儿又觉得可爱忍不住逗玩一番,将两个都拉到怀里说话。
江妧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和孩子们说说笑笑之后就让小香将人领了出去,这时才唉声叹气的道:“嫂嫂,你说我哥哥和母亲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闹到这种地步了?”
“哪个哥哥?”她浅浅笑着问。
“自然是二哥哥了,五年前母亲突然寻死觅活的,二哥哥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进宫辞官往边疆去了,母亲肠子都悔断了.......”
“大伯娘的脾性你做女儿的不了解?她不会后悔的,后悔也不过在你面前说说。”
裴慬也不是当年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自然听出江妧的语气不对劲,一时顿住了,幸得江妧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打破了尴尬。
“同你玩笑呢,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如今两孩子要启蒙,我和你大哥哥要商量着找西席呢。”
她微微颔首,裴慬也忙站起身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朝她拘礼,江妧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抚了抚,这才出门去。
一连半个月,江妧几乎就是领着孩子往晋氏处问安,又往裴母处来,今日一进门就见她起了身,在床上歪着,似乎精神也有些好了,见了江妧笑着道:“二郎的媳妇来了?”
菊香忙提醒,“这是大奶奶,大爷的媳妇儿,老太太,二爷还没成亲呢。”
“唉!我这个脑袋,昏聩咯,刚刚才和人提二郎,嘴也跟着瓢了,”朝江妧牵着的两个小娃娃笑,又招手,“来,太奶奶瞧瞧。”
天时日久病着的人都是形容枯槁的,小孩子难免害怕,特别是璇姐儿,本就胆子小,见了老太太枯瘦的样子,又有满满的精神头,在她眼里就是大人经常吓唬小孩的狼外婆,着实让她害怕。
江妧揉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衡哥儿倒是没那么胆怯,不过也是畏首畏尾的,让裴母抓着小手摸了一会儿就要往回缩手去。
见裴母今日难得这么有精神,江妧也知她就这几日了,心中难免酸涩,她一开始虽说不上对自己好,可到底也尽力周全了自己。
她望着帐顶囔囔,泪水从眼角滚落,不知是伤心还是人老了就这样,“我的好孙儿,我怕是见不到他了,他怎么不回来呢?怎么不回来......”说着,又悠悠的叹气,抓着江妧的手也不住的抖。
江妧正想安慰,外面却跟炸开锅一样,闹哄哄的起来,正想起身瞧个究竟,就有小丫鬟进来磕头,“老太太,几位太太,大爷,大奶奶,二爷回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朝门口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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