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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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七笼包子出笼时，林小溪亲手端着托盘走向大堂。正午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她青布衫子上织出细碎的金斑。三十几号食客的目光顿时聚焦在这个被传言\"貌丑无颜\"的少女身上——她的脸的确称不上白皙，眼角还有块淡淡的胎记，却被利落的马尾和明亮的眼神衬得格外生动。

\"各位客官，\"她将托盘轻轻放在中央的圆桌上，\"今日小店推出'流言包子'，免费品尝。\"

雕花笼屉掀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里跳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面塑凤凰。食客们发出惊呼，只见那凤凰羽毛根根分明，尾羽上还缀着用食用颜料点染的金斑，昂首立在雪白的包子之间，竟比县太爷寿宴上的糖人还要精致三分。

\"这是在下新学的面塑手艺。\"林小溪拿起竹筷，轻轻戳破一个包子，汤汁立刻如琥珀般流淌出来，\"至于味道如何，还请各位品鉴。\"

最先伸手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咬了口包子便瞪大眼：\"这、这馅里咋有股子花香？\"

\"回爷的话，\"林小溪垂眸掩去眼底的系统提示——【解锁\"百香入馅\"技能】，\"用了清晨带露的槐花蜜，混着梅花鹿肉剁的馅。\"

\"梅花鹿？\"有人倒吸冷气，\"那得多少钱一斤？\"

\"不过是山野猎户送的猎物。\"她微笑着揭开另一个笼屉，里边卧着十二只面塑小兽，每只都顶着不同的包子馅，\"诸位若觉得好吃，还请帮小店传个话——林小溪的包子，比流言更实在。\"

哄笑声渐渐变成碗筷轻响。当最后一只面塑兔子被孩童攥在手里时，那个曾嘲笑她\"丑妇\"的食客忽然拱手：\"林姑娘好手艺！方才多有得罪...\"

\"无妨。\"她收拾着空笼屉，指尖扫过桌面的油渍，\"世人皆爱论人长短，却鲜少有人愿花功夫尝一口真相。\"

酉时初，最后一波客人散去。李富贵擦着汗从账房出来，怀里抱着个锦盒：\"姑娘果真有法子！今日点'流言包子'的食客占了七成，这是您的分成。\"

林小溪退回锦盒：\"掌柜的且收着，明日我要在后厨支个面塑摊。\"她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系统面板上的舆论值已跌至安全线以下，却在角落闪过一丝红光——【检测到未知恶意注视】

竹篮里的面团还带着体温，她捏了只面塑蝴蝶别在小宝衣襟上，忽然听见街角传来熟悉的议论声。

\"...那丫头定是使了妖法！我亲眼看见她把花瓣揉进面里...\"

\"...听说聚贤楼的刘大厨放出话来，要与她比划比划...\"

暮色中，一个灰影迅速闪过巷口。林小溪攥紧了手中的面塑刀，刀锋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系统的警告声在耳畔响起时，她忽然想起今早母亲藏在灶台抽屉里的碎银——那是李翠花偷偷卖了陪嫁的银镯子，说是要给她\"置件体面衣裳\"。

案板上的面团被揉得啪啪作响，她对着渐渐亮起的灯笼笑了笑。流言如同无根的野草，但若能借此引出背后的藤蔓，倒也算件妙事。

亥时三刻，当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林小溪在围裙里发现了一封匿名信。粗劣的草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透着威胁：【莫查身世，保命为上】。她将信纸凑近油灯，火舌瞬间吞噬了字迹，灰烬里隐约露出半枚云纹印章——与今日那个诋毁她的食客腰间玉佩纹路相同。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面塑凤凰。系统新解锁的\"龙凤呈祥\"食谱在视网膜上发烫，而更烫的，是父亲今日塞给她的那枚铜哨——说是年轻时在县城当铺见过，与她坠子上的纹路相似。

流言如刀，却砍不断她掌心里的面塑刀。林小溪吹灭油灯，任由月光漫过后厨的灶台。明天，该去会会那位聚贤楼的京城名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