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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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春天来得格外温柔，老宅门前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落在林小溪的蓝印花布围裙上，像撒了把碎钻。她站在灶台前，看着李翠花往蒸好的喜饼上点红点，忽然想起穿越那年，母亲还曾嫌弃她碰坏了蒸糕模子，如今却主动翻出了压箱底的雕花印版。

\"腰挺直了，别像个虾子似的。\"李翠花拍了拍她的背，手里的印版蘸着豆沙，在雪白的饼皮上压出牡丹花纹，\"明天就要办喜事了，别总想着厨房的事。\"林小溪笑着应下，目光落在院子里——王大牛正帮林大山搭喜棚，两人有说有笑，老人眼里满是赞许，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怯懦农夫。

\"姐姐，这是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小宝举着个木盒跑进来，里面是他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喜字剪纸，还有几只折得歪歪扭扭的千纸鹤，\"大牛哥说，千纸鹤要折九百九十九只，才能许一个愿。\"林小溪摸了摸他的头，想起王大牛第一次带小宝去打猎时，男孩回来后眼里闪烁的崇拜光芒，忽然意识到曾经的小跟屁虫真的长大了。

午后的阳光里，王大牛抱着一捆红绸布走进厨房，粗布衬衫的口袋里露出半截菜谱——那是林小溪送他的《随园食单》，书页间夹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摘的野菊花。\"张叔说，喜宴的肘子要提前三天煨。\"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红，\"你尝尝我调的卤水，是不是和你教的一个味儿？\"

林小溪用木勺舀了一勺卤水，舌尖触到八角与桂皮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焦糖味，正是记忆中他第一次为她做卤肉时的味道。那时他还是个连灶台都够不着的少年，如今却能独自撑起一场婚宴的后厨。\"咸淡正好。\"她笑着点头，看见李翠花在一旁抹眼泪，忽然明白母亲的眼泪里，藏着多少欣慰与自责。

夜幕降临时，老宅的厨房亮起了煤油灯。林小溪坐在灶台前，看着王大牛认真地往喜饼上撒芝麻，李翠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教他如何摆放，林大山则默默往灶膛里添柴，偶尔插上一句\"年轻人多商量\"。小宝趴在窗台上，手里举着萤火虫灯笼，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意。

\"还记得你刚回来时，连烧火都不会。\"李翠花忽然开口，手里的动作没停，\"现在却要嫁为人妻了......\"她声音哽咽，却故意用袖口擦眼睛，\"明天的喜宴，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放双倍的糖。\"

林小溪鼻子发酸，想起穿越初期的无数个清晨，她在柴房里偷偷用系统学习厨艺，母亲的骂声与灶膛的火光交织成最苦涩的记忆。如今那些棱角早已被爱磨平，眼前的母亲，只是个担心女儿嫁出去后吃不到家常菜的普通妇人。

\"娘，其实我早就会做糖醋排骨了。\"她握住李翠花的手，触到掌心的老茧，\"但只有你做的，才有家的味道。\"老人哼了一声，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像小时候哄她吃药那样轻轻晃了晃。

王大牛忽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差点忘了这个。\"他展开布包，里面是枚银镯子，刻着缠枝花纹，\"我娘临终前说，以后娶媳妇了，要把这个传给她。\"镯子戴在林小溪腕上，大小正好，与她一直戴着的银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