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旧患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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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好雅兴。” 阴森嗓音从身后传来，黑袍人自阴影中缓步走出，骨笛表面爬满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笛声响起时，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沈明玥耳中嗡鸣作响，眼前浮现出地宫深处的恐怖画面：邪祟撕裂人体的惨状、顾惊鸿为她挡下攻击时喷出的鲜血。那些画面在她眼前不断闪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沈明玥强撑着开口，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她的双腿微微发软，却努力让自己站稳。

黑袍人发出一阵怪笑，“你不需要知道，乖乖交出玉佩，或许能留你个全尸。那玉佩本就不该属于你，它是打开邪恶力量的钥匙，只有我们才能让它发挥真正的作用。”

千钧一发之际，绣春刀的寒光劈开夜幕。顾惊鸿的衣襟被利刃划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 —— 那是南疆之战留下的印记。他施展出幽冥殿失传已久的 “鬼影迷踪步”，刀刃上流转的符文与邪祟碰撞，爆发出刺目紫光。“走！” 他揽住沈明玥腰身，却在转身时瞥见她眼底翻涌的金光，那是力量即将失控的征兆。他的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惊鸿，你先走！我不能连累你！” 沈明玥挣扎着喊道。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顾惊鸿陷入危险。

“闭嘴！我说过，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顾惊鸿怒吼，手臂下意识收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带她离开这里。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

远处突然响起震天的呐喊：“抓住那个妖女！她又在作祟了！” 火把连成的火龙蜿蜒而来，将夜空染成血色。顾惊鸿握紧沈明玥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 —— 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密道入口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冷意，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下，砸在脖颈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每一滴水珠落下，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沈明玥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惊起一群蝙蝠。她望着顾惊鸿被火把映红的侧脸，发现他鬓角不知何时添了银丝。那些岁月的痕迹，仿佛都在诉说着他为自己付出的艰辛。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顾惊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抵在石壁上，粗糙的石壁硌得她后背生疼。“别再说这种话。从在南疆相遇那天起，我的命就和你绑在一起了。你不是我的负累，是我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人。还记得我们一起在破庙躲雨时，你说过的话吗？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那时你说这话时，眼神是那么坚定，现在也不要放弃。”

沈明玥望着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我当然记得。可我不想你因为我…… 我害怕失去你，更害怕成为你的负担。”

“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顾惊鸿打断她的话，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们一定会找到神农鼎，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温暖与坚定。

据点内的油灯昏黄摇曳，顾惊鸿翻阅的古籍早已泛黄，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艾草散发出淡淡苦味。沈明玥悄悄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他疲惫的身躯，却触到他后背新添的绷带 —— 定是方才救人时受的伤。“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你要是累倒了，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将脸颊贴在他后背，听着略显急促的心跳。

顾惊鸿放下古籍，握住她冰凉的手。那些诡异纹路比前日更明显，像黑色藤蔓般顺着血管攀爬。“阿玥，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神农鼎。等你康复，我们就去江南。找个有竹篱茅舍的地方，你种芍药，我养鱼，再养只怕水的猫…… 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在山水间快乐成长。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看着子孙满堂。”

话未说完，沈明玥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她的感激、爱意与心疼，“我相信你。不管多久，我都等。我们还要一起看遍世间繁华，一起慢慢变老。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窗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沈明玥靠在他怀里，心中虽然担忧未来，但有他在身边，便觉得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即将到来的所有危险。

雁门关外的城堡阴森可怖，城墙上的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出 “噼啪” 的撕裂声。太子把玩着令牌，上面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宛如凝固的血。“沈明玥，顾惊鸿，这次看你们还能如何挣扎。传令下去，散布消息说神农鼎现世。我要让整个江湖为我所用，将他们逼入绝境……” 他的笑声惊起栖息在屋檐下的乌鸦，黑压压的鸦群遮蔽月光，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而在京城的某处，一对相互依偎的身影，正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他们的爱情与信念，将在这风雨中愈发坚定。在这充满未知的江湖里，他们将携手同行，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动摇他们守护彼此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