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禁足风波？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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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沈府，却驱不散玉芙阁里的阴云。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而空洞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戏码奏响序曲。沈明玥斜倚在美人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看着杯中碧色茶汤泛起细小涟漪。自从曹氏被禁足佛堂，沈清瑶已有七日未曾露面，这份反常的安静，反倒让空气里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就像暴雨来临前，低飞的蜻蜓与闷热的空气，令人窒息。

“小姐，二小姐房里的莺儿，今早鬼鬼祟祟往厨房去了。” 春桃压低声音，将刚探听到的消息禀明。她手中的团扇轻轻摇晃，扇面上新绘的并蒂莲被捏出褶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还有，前日新来的小厨房厨娘，竟是城西醉仙居的帮佣。我打听过了，那醉仙居表面是酒楼，实则是血煞盟在京城的眼线据点，这事透着蹊跷。”

沈明玥抬眼，眸光如寒星，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她转动腕间玉镯，冰凉的触感让思绪愈发清晰，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应对之策。“去告诉玄影，盯着小厨房的一举一动，务必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和计划。另外，把我常用的茶盏换成这套。” 她指了指案头那套素白瓷具，釉面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这是天机阁特制的毒蛊探测器具，若茶汤有毒，盏底暗纹便会显现血红色。有了它，我们就能掌握先机。”

春桃看着那套瓷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您真要以身犯险？万一那毒无解，或者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明玥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决绝，“沈清瑶以为我被家族事务绊住手脚，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与其被动防守，处处受限，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沈清瑶居住的撷芳院，那里此刻静谧无声，却仿佛隐藏着无数阴谋，“去准备些假死散，今夜，该让某些人露出真面目了。这是我们反击的绝佳机会，绝不能错过。”

入夜，月色如纱，给沈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沈明玥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色，指尖蘸取胭脂轻点在唇上，将药粉均匀抹开。这是西域秘药 “假死散”，能让脉搏呼吸微弱如濒死者，药效极为霸道，稍有不慎就可能弄假成真，但她别无选择。春桃捧着茶盘进来时，手仍在微微发抖，茶盏中的茶水也跟着轻轻晃动。“小姐，这茶...... 小厨房刚送来的，还冒着热气。也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奴婢看着就觉得害怕。”

“无妨。” 沈明玥接过茶盏，琥珀色茶汤映出她镇定的眉眼，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跳如擂鼓。浅抿一口，苦涩在舌尖散开，她轻咳两声，玉镯碰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这是给暗处眼线的信号，告诉他们行动开始。紧接着，她踉跄起身，故意将茶盏打翻，瓷片碎裂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丫鬟。

“小姐！” 春桃惊呼着扶住她瘫软的身子，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同时偷偷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来人啊！快请大夫！小姐这是怎么了，可别吓着奴婢啊！”

沈明玥阖眼前，余光瞥见窗棂外闪过一抹淡紫色衣角 —— 是沈清瑶最爱的丁香紫。她在心底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但她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接下来才是关键。

沈府顿时乱作一团。下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呼喊声在府中回荡。沈正堂闻讯赶来时，沈明玥正躺在床榻上，面色青紫，唇角还残留着褐色药渍，模样十分骇人。刘嬷嬷颤抖着试了试鼻息，突然瘫坐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好了老爷，大小姐没气了！这可如何是好，沈家不能没有大小姐啊！”

沈清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帕子掩着嘴，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就被她伪装成的震惊和悲痛所掩盖。“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 定是姐姐近日操劳过度，才......”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看到沈正堂阴沉的脸色时戛然而止。她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封锁沈府。” 沈正堂的声音冷得像冰，浑身散发着愤怒和威严，“彻查今日出入厨房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还有，把佛堂的曹氏带来！我倒要看看，这府里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转身时，腰间玉佩重重撞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愤怒。

三更天，佛堂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营造出诡异的氛围。曹氏被侍卫押着跪在青砖上，佛珠散了一地。她看着沈明玥的 “尸体”，突然尖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怨毒和疯狂：“老爷，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当年柳氏抢我正室之位，如今她女儿也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苍天有眼啊！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住口！” 沈正堂怒喝，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怒火，“你毒害柳氏的账还没跟你算清，如今又想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在这时，沈明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缓缓坐起身，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把众人吓得不轻。“母亲的仇，我早已报过。倒是有些人，以为我死了就能高枕无忧？” 她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沈清瑶，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鄙夷，“沈清瑶，你就这么盼着我死？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沈清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装镇定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担心姐姐还来不及，怎会...... 姐姐一定是误会了，妹妹怎么会害您呢？” 但她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春桃适时呈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发黑的糕点，语气带着愤怒和厌恶：“这是从小厨房搜出的，里面掺了夹竹桃的汁液。莺儿已经招认，是二小姐让她在糕点和茶中下毒！二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铁证如山，你休想抵赖！”

“姐姐血口喷人！” 沈清瑶尖叫着后退，发髻上的珍珠钗子摇摇欲坠，“莺儿一定是被你威逼利诱，故意诬陷我！我与姐姐向来和睦，怎会做出这等事？我不信莺儿会背叛我，这肯定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向来和睦？” 沈明玥冷笑，从枕下取出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清晰地记录着沈清瑶的阴谋，“那这封你写给陆怀瑾的信作何解释？信中说‘待沈明玥一死，便可谋划沈家产业’，字字句句，可都在这了。沈清瑶，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